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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霸王硬上弓(2 / 2)

流芳站起来,提起包袱,也离开了码头。码头的老船工拦住她,奇怪道:“姑娘,不坐船了?”

她摇摇头,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

他自称容遇?不对,声音不对,背影不对,连手中那管箫都不对……

杏花春雨楼,楼台歌影无日无夜,此时不过是子时,夜未央。

莫非如掀开杏花阁的珠帘,便见到一青衫少年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你怎么来了?”莫非如笑道,“莫非师兄对我办事不放心?”

青衫少年转过身来,说:“莫先生乃我家公子器重之人,又何来不放心一说?只是公子得知六小姐在蔚海遇了意外,可是军务在身无法离开,所以让我来陵州一趟。对了,莫先生这几日可曾见过这女子?”

他拿出一小幅卷轴在莫非如面前展开,画上的女子坐在贵妃椅上看书,神情悠闲恬静,只是姿容清秀,不算什么国色天香。

莫非如摇摇头,“这几天的确有不少女子来杏花阁求见,可是都是这一带的女子,也有人送请柬来的,可是据这里的丫头说,也都是一些官宦之女。也有一些不通文墨不知所谓的胡言乱语……”

“什么胡言乱语?”

莫非如从一堆请柬里拿出一张递给他,他一看,上面写着:坏蛋容遇,阿醺在楼下等你。

他的手抓紧了那张帖子,笑着对莫非如说:“莫先生,我家六小姐果然尚在人世。公子这回可以放心了。”

莫非如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得楼下一片骚动,群情汹涌。

他推开雕花朱窗往下一看,只见中间依稀有一白衣男子执笔低头,他的周围里里外外围了几重人,却又偃旗息鼓寂静非常。莫非如不禁好奇,这时有一丫鬟进来沏茶,莫非如不禁问:“楼下那人是谁?”

“先生不知道?一客人说,他善画丹青,如若有人猜中他所画的人物是谁,那么便奉上白银二百两。听说,画的是西干有名的人物呢,先生不去看看?”

莫非如走到楼下,围观的人群看见他,迅速地让出道来。他走到当中的紫檀木圆桌前,那少年刚好停笔,一抬眼便见到了莫非如。

那黑如点玉的眸子带笑,也带着几分讥诮,莫非如一愣,流芳却似一叶障目般自动忽略了他,只让人把油彩尚未干的画高高悬起。

画上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坐在石阑干上,神情专注地吹奏着手中形似豚鱼的乐器,眉目似雨后春山般朗润,鼻梁直挺,薄唇如玉瓷般蒙着一层透明轻淡的釉彩,桃花眼含情带笑,眼角一星儿黑痣,有如神来之笔,使得整个人生动魅惑起来……

在场的人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这样俊美的男子,他们,真没见过。

莫非如轻咳一声,暗暗诧异这少年的画工之精美竟能使人栩栩如生,于是说道:“兄台好手笔,且不知该如何称呼?”

“哦,阁下又是何人?”流芳笑吟吟地望着他道。

一旁的人发出惊讶的声音:“闻名繁都的玉音子容遇你都不知道?”

“你就是容遇?”她的笑意更深,指指身后的画大声问道:“那试问,我画中的人又是谁?”

莫非如的脸色骤变,流芳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若是容遇,怎么会连我都不认得?”

那重重包围着他们的宾客一时间像沸水般喧闹开来,交头接耳,更有好事者大声问道:“他不是玉音子,又岂会吹出天籁之音?”

“容遇自由自在如闲云野鹤,阅人无数,区区一个画者,又岂会记在心上?倒是你,处心积虑设计这样的闹剧,图的是什么?”莫非如反应极快,轻轻一挥手,止住了众人的声浪,及时地反咬一口。

“穿着一身黑袍会吹箫就说自己是玉音子,那我一裘白衣会画画是不是就可以说自己是画罗子沈京?我问你,我的画中人手里拿着的乐器是什么?”

“无理取闹,我岂会同你这种无名小辈一般见识?”莫非如掩饰住脸上的不自然,转身想走,流芳又说道:“阁下心虚了?玉音子容遇相貌俊美无匹,眉梢一颗销魂痣不知折尽繁都多少女儿家的芳心;手中一管碧绿玉箫,箫音清润通透,与阁下的竹箫相比不知贵气几何;还有他手中的这一陶笛,他断不会不知道是什么……阁下既不易容,又不把道具准备齐全,就这样来冒认玉音子,不嫌太没诚意?”流芳冷冷道,目光有如利刃,刺得他无端的不安。

莫非如脸色铁青,不顾窃窃私语心生疑顿的围观的人群,一拂袖说:“袁妈妈何在?若再不把这厮赶出杏花春雨楼,那就别怨容遇毁约离去!”

流芳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大声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容遇?”该死的家伙,害她伤心了半天,还害她把那颗骰子当掉了。

莫非如用力一甩衣袖,她一时不慎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这时一个青色长衫的少年拨开众人走到她面前来,莫非如一见他正想要把他拉走,不料他却惊喜地拉起流芳,颤着声音说:“六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流芳愕然地看着他,两年不见,她已经无法将他和那个文弱的小书僮联系起来了,她怔怔的叫了他一声:“江南,你、你怎么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