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牙耸了耸肩，“刚好我对灵力比较敏感啰。准确来说，你的灵力应该是风雷两种属性的，不过雷属性的灵力比较占优势，觉醒得也更彻底，但很可惜，你没有锻炼自己这方面的能力。也因为这个缘故，你每次使用风系巫术，都有些力不从心。

雷系巫师都跟龙族有关，而你来到洛城之后又一直都不大对劲。我就想，你大概跟洛城的这条龙有关。然后，就试探了一下，果然，我猜对了。诶，你是这条龙是什么关系？”

重伊沉默了一会儿，道：“她是我母亲。”

白牙眨了眨眼，并没有多意外，点头，道：“果然。人族与龙族的混血？”

重伊点头，“海神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们。”

白牙这次是真的惊到了，“为什么？海神那么多私生子呢，没几个血统纯正的吧？”

重伊掀了掀眼皮，很有些无语——为什么这丫头总能如此自然的说出亵渎神明的话？

他说：“大概因为他恨我们的父亲。”

白牙虽无法接受，但这也勉强算个理由了。她甩了甩脑袋，似乎是想把刚刚的念头抛开，然后问道：“可是，你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小？是因为龙族血脉的缘故吗？那小虫子呢？跟你是亲兄弟吗？”

重伊道：“认真算起来，我的确有一百多岁。不过，跟龙族血脉无关。在成年之前，龙族成长速度跟人族是一样的，我之所以没长大，是因为小时候受了伤，在圣湖里沉睡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的生长几乎是停滞的，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百年之后了。”

白牙惊讶，“圣湖？圣山之上的那座湖？”

重伊点头，“不错，是大巫师救了我和小漆。”

白牙有些激动，伸手抓他的衣袖，“这么说，你见过大巫师？”

重伊有些奇怪，却摇了摇头，道：“也不能说见过。他抱过我，但我看不清他的脸。”

白牙丧气，也想起来了，这件事之前紫笛和秦延跟她解释过……她摆了摆手，“你继续。小虫子呢，也跟你一样？”

重伊摇头，“小虫子的情况不一样。你知道，龙族跟人族不同，生下来的时候是一颗蛋。”

白牙点头，“嗯，卵生的。”

重伊道：“当年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小虫子还未出生。原本，他要再等四个月才能出来的，可是，当时的情况太紧急……母亲她在最后的时刻，用秘术让小虫子提前出来，让我带着他逃出去，去找大巫师，只有他才能帮我们……是我没用，没能带着小漆逃走，最后还是被抓住了。不过，我们很幸运，大巫师亲自来了，我们得救了，只是，母亲却……小虫子天生不足，大巫师费了很多心思，才让他顺利出生。”

白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后来呢？”

重伊淡淡的笑了，“后来，大巫师带我们去见了院长大人，我们进了圣灵学院。小虫子没有灵力，报名的时候，有老师和学生找我们的麻烦，院长大人就说，小虫子是大巫师钦点的预言师。然后，院长大人让大神——那时候他已经在学院念了很多年了，占卜术学得很好——跟小虫子比试，结果，小虫子胜了。所有人都闭嘴了。”

白牙笑了笑，道：“可现在你们跟大神是好朋友，他还那么宠着小虫子。这还真不像你的性子……我猜啊，你们能做朋友，绝对是因为大神度量大，不跟你计较。”

重伊不服气，道：“我怎么了？我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

白牙笑着摇头，“大虫子当然是个心胸宽广的好朋友，不过，若是跟小虫子有关，那你的心就只有针尖那么点儿大了。”

重伊笑起来，“那是！小虫子那么可爱，他可是整个学院的吉祥物，所有人都喜欢他。”

白牙问道：“那你呢？”

重伊仰头望天，叹了口气，道：“我啊……就是那种问题学生啰，不听话，爱闹事，老师最烦心的那种……不过，我觉得吧，那群老家伙其实挺喜欢我折腾他们的，哈哈。我长得这么帅，虽然不爱念，但功夫好啊，又会玩……”

他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偏头，看白牙，道：“天快亮了吧，我们该回去了。”

他已经起身，开始往回走了……

白牙跟着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突然回头——

浓浓的白色烟雾之中，隐隐有黑色的影子在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