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以命换命
第142章 以命换命
“苏悯，我是真的爱你、想娶你……”鸣天迷人的凤眸中蕴满了泪水。
“也是真的舍不得郑昊……”苏悯呆望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早点，心如死灰。
鸣天几步上前，箍住苏悯的双肩，“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事情瞒着你！”
“你保证？你这是在骗自己吧！”苏悯泪盈盈地看着他，“我最好的朋友要我相信你，她说：已经受过那么多伤，不在乎再多一道伤疤……鸣天，我这些年，一直被男人骗，我时常想，这是不是我自己出了问题？我真的有那么好骗吗？”
鸣天无语，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
哭了一会儿，苏悯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八点了，她抽噎着说：“我要去医院换妈妈回来……你去机场吧，临走时把门锁上……”
她木然起身，打开门就下了楼，鸣天早就顾不上什么飞机，径直跟了出去。
苏悯要到马路对面坐公交车，正要迈步走上人行横道，看到鸣天仍旧跟着她，就推了他一把：“你跟着我干什么？还要去继续编故事骗我爸我妈？”
“我不放心你……”鸣天霸道地拉住了她的手。
“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你听明白了没有！”苏悯猛地甩开了鸣天的手，狂奔着冲过马路，冲到一半，绿灯变成了红灯，这时，一辆混凝土搅拌车正好转弯过来，而直行的车辆也已经涌过了路口，苏悯愣在当场，进退维谷，时空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只能眼见着搅拌车向她呼啸而来，司机的表情已经扭曲，对她大声吼着，可她只看得到他张嘴闭嘴，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忽然之间，苏悯的身体向前飞了出去，虽然背后挨了重重的撞击，但并不怎么疼痛，只是当她落在水泥自行车道上的时候，四肢才感觉到了硬碰硬的苦楚。这时，另一道身影滚落在她的身旁，是鸣天，苏悯才觉悟过来，在她引颈受戮的那一刻，鸣天推开了她！
苏悯顾不得手臂和双腿破皮淌血的伤势，迅速爬到鸣天旁边，颤抖着双手摇了摇他，这时，已经有围观群众打了110，而搅拌车的司机也已经下了车来，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两个，对旁边的人解释：“我左拐的时候是绿灯啊！她冲过来，我踩刹车了……”
鸣天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满脸是泪的苏悯，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他呼了口气说：“别哭，没事，我没被撞到，只差那么一点……”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俩坐在区属医院的楼道里，苏悯的手肘和膝盖缠绕着雪白的纱布，鸣天的右手腕软骨挫伤，包扎之后动弹不得，他的手臂和双腿也像苏悯一样受了些皮外伤。
阳光洒在他们眼前的地面上，两个人沉默了好久，苏悯先开了口：“为什么要救我？”
“不为什么，本能。”鸣天也在为刚才的命悬一线心有余悸，“如果你非要个答案，我就给你――你是我的人，我救你是应该的，就算是为你死了，也没有遗憾。”
他说得那么平静、那么坦然，苏悯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一时间泪盈于睫，情动于中。她两次被他救起，如果说那次他把她从游泳池里捞出来，只是算是施以援手，那么这一次，他则是抱着一命换一命的决心，把她从死亡线上推了回来，她的命都是他的，说什么都是矫情。
见她泪汪汪地不言不语，鸣天明白她的想法：“你别胡思乱想，你不欠我什么，要是我们俩刚才不吵架，你也不会遇到危险，这件事，因我而起。”
苏悯怔住了，归根到底，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鸣天，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吗？”苏悯看看天花板，把眼泪逼回去。
“苏悯，我努力想面对，可一直在逃避。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郑昊，但刚才快要没命的那一刻，我想明白了，这不是个办法，这样三个人都会一直受到伤害。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清楚，好吗？十一假期我见过郑昊之后，一切都会有一个了断。”
苏悯苦笑一下，“就像是等宣判似的……你不用左右为难了，继续和郑昊在一起吧，他和你一样博爱，你们也有共同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
鸣天的额头上迸出了一条青筋，他生她的气，更生自己的气。他对她说出了心里话，招致了她这样的回应，他早就知道她会如此，所以才一直不敢对她说实话？对于她来说，一个人，一辈子，没的商量，爱，是不能分的。鸣天却一时糊涂，接受了郑昊的提议：在不让苏悯知道的情况下，他们继续保持情人的关系。可是仔细想来，郑昊就甘心把他分给苏悯吗？如果只是虚情假意的婚姻，或许郑昊能容忍，可鸣天已经为苏悯神魂颠倒了……
想到这里，鸣天绝望地说：“如果刚才，我被撞死了，你是不是会好过些？你就彻底解脱了！”
苏悯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平日里脉脉含情的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鸣天站起来，“陪我回去拿一趟行李吧，我该走了，去机场改签。”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亦步亦趋地走回了苏悯家的小区，他们艰难地上了楼，苏悯膝盖一弯曲就疼得咬紧牙关。鸣天的休闲长裤摔破了，右手又不能动，所以苏悯只好帮他换裤子，虽然他们已经同床过三晚，但苏悯看到他的身体还是脸红，毕竟，他们的关系仍不确定。
到了路边，把双肩包帮他背上，苏悯面露忧色：“一个人能行吗？”
她关心他，令鸣天心中温暖：“我自己打车走就好，你去医院吧，都快十点了，叔叔阿姨要着急的……就说我们俩不小心被一辆电三轮撞了吧，可千万别说是混凝土搅拌车……”
“我知道，我爸受不了这刺激。”
“我们俩的事……”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对父母，苏悯向来是报喜不报忧。
“好，你安心在这边陪他们，台里的事情不用操心。”
苏悯无力吐槽，现在老爸的病情稳定了，让她操心的，不就是鸣天这个不专情的家伙吗？
他打了辆出租车，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两眼，就走了。望着红色出租车的背影，苏悯心中凄惶：鸣天是她命里的英雄，总是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救她，令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怨他、恨他，可是，要她因为这个迁就他、继续委身于他，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忍着膝盖的疼痛到达神经外科医院，苏悯先去门口的药店，买了两片紧急避-孕-药，就着纯净水服下。她并不相信什么安-全-期，这个时候，她如果意外怀了孕，鸣天娶她倒是不在话下，只是他们的关系还处于剪不断、理还乱的状态，这个样子要是结了婚，未来的问题可能会更多。
走进病房，爸爸一看到女儿身上白花花的纱布，就吓得坐了起来，老妈也连忙奔了过来，苏悯按照鸣天给出的那套说辞搪塞了一下，爸妈听了就不住地叹气。
“悯悯，你这个样子，回家去休息吧，上下楼都不太方便。”妈妈守了一晚上，神色倦怠。
“妈，我没事，就是破了点皮，回头结痂就好了。”苏悯强颜欢笑着说，“你们还记得吗？我小时候，每个夏天都摔得两个膝盖新痂叠着旧痂呢……”
听到女儿说起童年旧事，爸妈才放松了许多。妈妈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去歇个半天，临走前，她拉着苏悯的手说：“悯悯，你和鸣天到底怎么样？你很少和我们说起他的事，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都觉得他是个挺好的孩子，是不是你对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身心俱疲的苏悯此时还受到这样的轰炸，实在是有点扛不住了，她想不出别的借口，只好信口胡诹：“妈，我有点恐婚……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您和爸爸一辈子都那么好，我一直在旁边看着你们，总觉得，如果我没办法拥有像你们俩这样的婚姻，那就是一种失败……”
没在输液的老爸气得拍了一下大腿：“你这孩子！成天到晚都在瞎琢磨什么？我这辈子，最会看人，鸣天如果是个小滑头，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是个实诚孩子，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的，你再这么磨磨唧唧，我可真是要死不瞑目了！”
老爸连这样的狠话都放了出来，苏悯顿时就觉得自己罪恶感爆表：“你们别急嘛！我还想再考验他一段时间……明年吧，明年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她这么说，老爸和老妈才若有所思地点头，可苏悯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她自己还可能就这样被鸣天给舍了呢！
中午，苏悯艰难地挪到食堂，给老爸打来了午饭，父女俩吃着番茄鸡蛋捞面的时候，苏悯才想起，自己居然把避-孕-药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一个多小时，一点难受的反应也没有，原来，她已经对这种药不过敏了。或许，十八岁那年失身后疼得死去活来，疼痛只是初-夜本身所带来的，和避-孕-药原本就没什么关系？现在的她，已经百毒不侵了？
“苏悯，我是真的爱你、想娶你……”鸣天迷人的凤眸中蕴满了泪水。
“也是真的舍不得郑昊……”苏悯呆望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早点，心如死灰。
鸣天几步上前，箍住苏悯的双肩，“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事情瞒着你！”
“你保证？你这是在骗自己吧！”苏悯泪盈盈地看着他，“我最好的朋友要我相信你，她说：已经受过那么多伤，不在乎再多一道伤疤……鸣天，我这些年，一直被男人骗，我时常想，这是不是我自己出了问题？我真的有那么好骗吗？”
鸣天无语，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
哭了一会儿，苏悯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八点了，她抽噎着说：“我要去医院换妈妈回来……你去机场吧，临走时把门锁上……”
她木然起身，打开门就下了楼，鸣天早就顾不上什么飞机，径直跟了出去。
苏悯要到马路对面坐公交车，正要迈步走上人行横道，看到鸣天仍旧跟着她，就推了他一把：“你跟着我干什么？还要去继续编故事骗我爸我妈？”
“我不放心你……”鸣天霸道地拉住了她的手。
“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你听明白了没有！”苏悯猛地甩开了鸣天的手，狂奔着冲过马路，冲到一半，绿灯变成了红灯，这时，一辆混凝土搅拌车正好转弯过来，而直行的车辆也已经涌过了路口，苏悯愣在当场，进退维谷，时空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只能眼见着搅拌车向她呼啸而来，司机的表情已经扭曲，对她大声吼着，可她只看得到他张嘴闭嘴，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忽然之间，苏悯的身体向前飞了出去，虽然背后挨了重重的撞击，但并不怎么疼痛，只是当她落在水泥自行车道上的时候，四肢才感觉到了硬碰硬的苦楚。这时，另一道身影滚落在她的身旁，是鸣天，苏悯才觉悟过来，在她引颈受戮的那一刻，鸣天推开了她！
苏悯顾不得手臂和双腿破皮淌血的伤势，迅速爬到鸣天旁边，颤抖着双手摇了摇他，这时，已经有围观群众打了110，而搅拌车的司机也已经下了车来，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两个，对旁边的人解释：“我左拐的时候是绿灯啊！她冲过来，我踩刹车了……”
鸣天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满脸是泪的苏悯，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他呼了口气说：“别哭，没事，我没被撞到，只差那么一点……”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俩坐在区属医院的楼道里，苏悯的手肘和膝盖缠绕着雪白的纱布，鸣天的右手腕软骨挫伤，包扎之后动弹不得，他的手臂和双腿也像苏悯一样受了些皮外伤。
阳光洒在他们眼前的地面上，两个人沉默了好久，苏悯先开了口：“为什么要救我？”
“不为什么，本能。”鸣天也在为刚才的命悬一线心有余悸，“如果你非要个答案，我就给你――你是我的人，我救你是应该的，就算是为你死了，也没有遗憾。”
他说得那么平静、那么坦然，苏悯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一时间泪盈于睫，情动于中。她两次被他救起，如果说那次他把她从游泳池里捞出来，只是算是施以援手，那么这一次，他则是抱着一命换一命的决心，把她从死亡线上推了回来，她的命都是他的，说什么都是矫情。
见她泪汪汪地不言不语，鸣天明白她的想法：“你别胡思乱想，你不欠我什么，要是我们俩刚才不吵架，你也不会遇到危险，这件事，因我而起。”
苏悯怔住了，归根到底，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鸣天，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吗？”苏悯看看天花板，把眼泪逼回去。
“苏悯，我努力想面对，可一直在逃避。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郑昊，但刚才快要没命的那一刻，我想明白了，这不是个办法，这样三个人都会一直受到伤害。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清楚，好吗？十一假期我见过郑昊之后，一切都会有一个了断。”
苏悯苦笑一下，“就像是等宣判似的……你不用左右为难了，继续和郑昊在一起吧，他和你一样博爱，你们也有共同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
鸣天的额头上迸出了一条青筋，他生她的气，更生自己的气。他对她说出了心里话，招致了她这样的回应，他早就知道她会如此，所以才一直不敢对她说实话？对于她来说，一个人，一辈子，没的商量，爱，是不能分的。鸣天却一时糊涂，接受了郑昊的提议：在不让苏悯知道的情况下，他们继续保持情人的关系。可是仔细想来，郑昊就甘心把他分给苏悯吗？如果只是虚情假意的婚姻，或许郑昊能容忍，可鸣天已经为苏悯神魂颠倒了……
想到这里，鸣天绝望地说：“如果刚才，我被撞死了，你是不是会好过些？你就彻底解脱了！”
苏悯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平日里脉脉含情的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鸣天站起来，“陪我回去拿一趟行李吧，我该走了，去机场改签。”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亦步亦趋地走回了苏悯家的小区，他们艰难地上了楼，苏悯膝盖一弯曲就疼得咬紧牙关。鸣天的休闲长裤摔破了，右手又不能动，所以苏悯只好帮他换裤子，虽然他们已经同床过三晚，但苏悯看到他的身体还是脸红，毕竟，他们的关系仍不确定。
到了路边，把双肩包帮他背上，苏悯面露忧色：“一个人能行吗？”
她关心他，令鸣天心中温暖：“我自己打车走就好，你去医院吧，都快十点了，叔叔阿姨要着急的……就说我们俩不小心被一辆电三轮撞了吧，可千万别说是混凝土搅拌车……”
“我知道，我爸受不了这刺激。”
“我们俩的事……”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对父母，苏悯向来是报喜不报忧。
“好，你安心在这边陪他们，台里的事情不用操心。”
苏悯无力吐槽，现在老爸的病情稳定了，让她操心的，不就是鸣天这个不专情的家伙吗？
他打了辆出租车，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两眼，就走了。望着红色出租车的背影，苏悯心中凄惶：鸣天是她命里的英雄，总是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救她，令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怨他、恨他，可是，要她因为这个迁就他、继续委身于他，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忍着膝盖的疼痛到达神经外科医院，苏悯先去门口的药店，买了两片紧急避-孕-药，就着纯净水服下。她并不相信什么安-全-期，这个时候，她如果意外怀了孕，鸣天娶她倒是不在话下，只是他们的关系还处于剪不断、理还乱的状态，这个样子要是结了婚，未来的问题可能会更多。
走进病房，爸爸一看到女儿身上白花花的纱布，就吓得坐了起来，老妈也连忙奔了过来，苏悯按照鸣天给出的那套说辞搪塞了一下，爸妈听了就不住地叹气。
“悯悯，你这个样子，回家去休息吧，上下楼都不太方便。”妈妈守了一晚上，神色倦怠。
“妈，我没事，就是破了点皮，回头结痂就好了。”苏悯强颜欢笑着说，“你们还记得吗？我小时候，每个夏天都摔得两个膝盖新痂叠着旧痂呢……”
听到女儿说起童年旧事，爸妈才放松了许多。妈妈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去歇个半天，临走前，她拉着苏悯的手说：“悯悯，你和鸣天到底怎么样？你很少和我们说起他的事，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都觉得他是个挺好的孩子，是不是你对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身心俱疲的苏悯此时还受到这样的轰炸，实在是有点扛不住了，她想不出别的借口，只好信口胡诹：“妈，我有点恐婚……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您和爸爸一辈子都那么好，我一直在旁边看着你们，总觉得，如果我没办法拥有像你们俩这样的婚姻，那就是一种失败……”
没在输液的老爸气得拍了一下大腿：“你这孩子！成天到晚都在瞎琢磨什么？我这辈子，最会看人，鸣天如果是个小滑头，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是个实诚孩子，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的，你再这么磨磨唧唧，我可真是要死不瞑目了！”
老爸连这样的狠话都放了出来，苏悯顿时就觉得自己罪恶感爆表：“你们别急嘛！我还想再考验他一段时间……明年吧，明年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她这么说，老爸和老妈才若有所思地点头，可苏悯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她自己还可能就这样被鸣天给舍了呢！
中午，苏悯艰难地挪到食堂，给老爸打来了午饭，父女俩吃着番茄鸡蛋捞面的时候，苏悯才想起，自己居然把避-孕-药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一个多小时，一点难受的反应也没有，原来，她已经对这种药不过敏了。或许，十八岁那年失身后疼得死去活来，疼痛只是初-夜本身所带来的，和避-孕-药原本就没什么关系？现在的她，已经百毒不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