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空，一层浓浓的迷雾将星辰覆盖，透露出一片压抑低沉的氛围。

男人修长的身影矗立在窗前，俊脸浮现复杂的情绪。

他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凌楚楚最好的选择，他现在的每一步都是战战兢兢，生怕哪一步出了任何的差错，他绝对不能再次承受失去她的痛楚。

在望城塔上，他故意试探她的反应，她似乎从没有想过会走那一步。

跟着他浪迹天涯，过最平凡不过的平民生活，跟随一无是处的他，她愿意吗？

这些话在脑海徘徊很久，今夜到了嘴边的话却哽咽进喉咙。

欧阳伏农想，一旦他做出选择，便是永远无法回头的路。为了她，他是愿意的……

翌日清晨，天空灰蒙蒙的，偶尔飘起几滴雨。

“瑞王爷，我们家小姐不想见您，你还是回去吧！”镇平王府上的家丁走出大门对站在门口的男人说。

欧阳清瑞紧皱着眉，急切的上前一步，“让本王进去一会儿，只要跟兰溪说几句话就好！”

家丁扯开被攥着的手，说出的话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瑞王爷，您如此伤我们家小姐的心，她已经说过不会再见您，让奴才转告您别在这里快歇会去吧！”

话音刚落，家丁转身离开。

欧阳清瑞痛苦的呼吸，“有些事情本王必须跟她亲自说，让本王进去！”说到最后，他暴躁的大吼起来，看着离开的背影，抬起腿就跟上去，“别走，让本王进去！”

家丁厌烦的皱起眉，在他跨进大门的前一刻“碰”的一声关紧红漆大门，将急躁的男人彻底的隔离在门外。

哐当——

一声剧烈的声音在欧阳清瑞的耳畔响起，眼底的视线被隔绝，唯有一片红色映在眼底。

他有片刻的怔愣，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一张俊脸瞬间狰狞起来，攥紧的拳头朝门上狠狠的砸过去，发出沉闷的声音。

“兰溪，我有话跟你说！”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欧阳清瑞仿佛发了疯似的砸着眼前的大门，握紧的拳头冒出丝丝血迹，他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此时的脑海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见到兰溪。

从来没想过兰溪会离开他，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他开始慌了……

“兰溪，出来！”

“让我见你，别躲着我！”

门外男人嘶吼的声音不断的传进院子里，里头的家丁听着揪心。

“小姐，姑爷还在门外不走，要不您就见他……”

“不，我不会再见他。明叔，没什么事先下去吧。”卧在床上的兰溪别开视线，脸上划过的痛苦神色被她掩去。

明叔见她不再说话，也不好在说什么，“那我们就不理姑爷了，他待一会儿自然会走的。”

床上的女人，悲伤的视线望向远处的窗外，苍白的唇瓣颤抖了下，什么都没说。

明叔叹息一声，“那小姐若是有需要就叫老奴，先告退。”

哎，以前的小姐不是这样的，虽然性子清淡但绝不是现在这样绝望的……

没有等到回答声，他转身出了房门。

听到关门的声音，兰溪眼底蓄藏的眼泪像是决了堤似的往外落，心底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被释放。

她想起凌楚楚那时候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