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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2 / 2)


  “温叔叔啊。清歌,温叔叔说要做我的爸爸。”阮承光摇着她的手,宣布着天大的好消息。

  阮蓉在餐桌布菜,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行,现在只能叫温叔叔。我和他结婚后你才能叫他爸爸。”阮清歌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说错话了。

  “哦——”温锦言好笑地捏着她迅速红透的脸蛋,“你刚才向我求婚了。我答应!”

  阮清歌又羞又躁,干巴巴地呛了回去:“哪有?总监,我们还没和好呢。”

  温锦言将脸凑了过去,露出邪恶的笑容,威胁道:“再不和好,我就吻上去了。”

  鼻息交接时,阮清歌吓得赶紧改口。这个男人脸皮太厚,绝对说的出做的到。哪知三秒过后,温润甜蜜的味道骤然在唇间炸开。阮清歌简直要崩溃了,连忙推开他,红着脸斥道:“孩子在这!你也不怕他长针眼!”

  对此,温锦言的解释是——既然和好了,就要来个爱的亲亲。至于孩子嘛,这是父母恩爱的表现,有助他身心健康成长。

  阮清歌走去洗手间,抚摸着被吻过的嘴唇,唇角荡起了幸福的弧度。洗完手后,她对着洗手台上的镜子,仿若自己还看的见,左照照右照照。

  不知道锦言眼中的她是什么样子?

  阮清歌突然感到深深的遗憾,为什么没有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遇到他呢?

  她多么希望,能把最好的自己全部给他。

  “清歌,出来吃饭啦!”阮承光笑嘻嘻地喊道。

  阮清歌应了一声,走到餐桌,闻着扑鼻的饭菜香味,有点疑惑:“妈,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菜?”

  温锦言刚想说有客人要来,清亮的笑声就从门口一路飘了进来。

  “西月,你回来了?”阮清歌听出了来者是谁,微微一笑。

  “天,西月姐姐,你成了纸片人!”阮承光惊叫着。

  宁西月捏着阮承光的脸,说:“小鬼,你不知道我是为了减肥才申请去中东吗?”说完后,她把一个身形中等气质儒雅的男人拉到阮清歌面前,介绍对方给彼此认识:“清歌,这是我当战地记者时认识的无国界医生张弛,非常有名气的五官科医生。张弛,这是阮清歌,freya设计师,你在我相机里看到的那位荷塘美女。”

  张弛一下子就注意到她毫无神采的眼睛。难怪宁西月用一纸之恩软磨硬泡邀自己吃饭,原来是想要他来瞧治这位失明患者。

  张弛在餐桌上询问了阮清歌几个问题,就让她有空时到医院让他检查下。他见阮蓉气色不好,身子也不大利索,便叫她一起去做个全身体检。

  阮清歌想起两个月前政府给低保户老人提供免费体检,连忙说:“妈,正好张医生在这,你把体检报告拿来给他看看。”她看不见,儿子看不懂,阮蓉又不说,所以她一直不知道详情。

  阮承光看着阮蓉的手语,解释道:“我外婆说,她就是最近没休息好,她的身体没问题,可以一直陪着妈妈见证我结婚的那一天。”讲到这,阮承光双手支腮,垮着小脸倾诉着烦恼,“我觉得小女生都很麻烦耶,以后我可以跟小男生结婚吗?”

  沉默了数秒后,所有人都笑开了。

  阮承光瞥见温锦言阴阴沉沉的脸色,一副要骂人的架势,连忙改口道:“我开玩笑的。我发誓,真的是玩笑。”

  宁西月和张弛离开后,阮清歌神秘兮兮地对温锦言说:“你有没有觉得西月喜欢张医生?我看不见,所以这方面的直觉特别强。”

  温锦言切了一声,明摆着不信,“那你以前怎么没感觉到我喜欢你?”

  “你跟正常人不一样。”那样别扭的示爱方式,试问她怎么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你暗里骂我神经病吗?”温锦言嘴角狂抽搐,把她抓到怀中,饶她的痒痒。阮清歌笑到快要不行了,喊儿子救命。阮承光人小力气也小,扯不开温锦言的魔爪,最后反倒被温锦言一起收拾了。

  **

  丽水居度假酒店,正在举行天弘创业三十周年纪念派对。

  阮家三口人应温弘的热情邀约,盛装出席了此次派对。阮蓉穿着一条温锦言专门为她做的米杏色旗袍。也许是要正式会见未来的亲家公亲家母,整个人容光焕发。

  阮清歌穿着一条白色的抹胸轻纱长裙,裙摆高低起伏,在走动间有层层叠叠的白纱缓缓飘舞,纤细脚踝若隐若现。配合她今天精致的妆容和优雅的法式盘发,柔美清婉,秀丽脱俗,直叫人挪不开视线来。

  阮承光穿着小西装小皮鞋,第一次来到这种大场合,却出奇似的淡定,小手小脚都乖乖地放好,俨然是家教极好的小少爷。

  温弘亲自前来迎接他们,因为钻戒的事一直道歉,语气极为的客气亲和。底下的职员一看董事长这种态度,虽然百思不得其解董事长怎么会纡尊降贵,但明白这三个人是董事长看重的,怠慢不得。

  阮承光拿着白色的餐盘,踮起脚尖,想要取甜点给妈妈和外婆吃。见餐盘上霍然多了一块草莓蛋糕,扭过头,正要说声谢谢,视野中却出现了严芸。

  阮承光撅起了小嘴,眼珠子转溜了好半天,终于想通了,极为豁达地说:“清歌教我要学会原谅别人的错误。阿姨,你跟我说对不起,我就原谅你。”

  这段时间,严芸的信用卡全被温弘停掉,护照也被冻结了,计划好的出国看都教授也随之泡汤。“……sorry。”严芸的声音含糊不清。

  阮承光扬起小脸,像个小老师一样,纠正着:“不是嗦瑞,是对、不、起。”

  “英文、英文也不懂吗?sorry就是对不起的意思。没知识真可怕。”严芸气急败坏地叫道。

  阮承光嘻嘻一笑,“既然阿姨你道歉了,那我们就和好吧。”他把餐盘放在铺着酒红色丝绒的餐台上,拉起严芸的手,握了握。

  那小手柔柔的、软软的,握在手心竟然有种窝心的温暖。严芸一低头,就看进了他的眼里。墨色的瞳孔衬着水晶灯的光,里面还印着她的影子,一如阳光照耀下的湖面,盈盈亮亮,清澈又纯粹。

  她突然觉得,这个小孩也不是那么的惹人厌。

  牌友易太太走过来,只差在脸上写上“八婆”两个字,一副好姐妹的姿态推心置腹地问:“温太太,刚才那小孩是那盲女的儿子吗?你们温家要认他当孙子吗?”

  “怎么可能?”严芸一口否决。

  牌友周太太和孙太太携手走了过来,和易太太三个人交换了个“有好戏看”的眼神,七嘴八舌道:“温太太,你儿子和那盲女是认真的吗?”

  “温太太,你儿子是不是要结婚了?”

  “温太太,你们今天请他们一家子来,是不是认下了这门亲事?”

  严芸听得一个头三个大,语气坚定地否认着:“怎么可能?不会娶啦。阿锦他还是小孩子心性,不懂事。等新鲜感过了,就知道他们不合适。现在只是玩玩而已,不当真。”

  没多久,热烈的掌声响起。天弘服装集团董事长温弘走上主席台,开始致辞:“我很庆幸在服装产业遍地是黄金的时代开创了天弘。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天弘已经走过了三十个年头。现在天弘旗下有男装、女装、童装、内衣鞋袜、箱包饰品等三百多个品牌。在所有一二三线城市的商业街、步行街随处可以看到我们的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