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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2 / 2)


  这大概才是不要脸。

  回了会议室,主持人已经开始主持闭幕仪式了,余越问他怎么这么快,给他让好了路。

  郑岚说我没抽,坐下来望着舞台上发呆。

  终于到了散场的时候,医院的同事们都在另一个会议室里集合,郑岚和余越一起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负责人说晚上还有组织的聚餐,以及额外的两天假期,飞机票给大家订在了后天。

  众人一阵欢呼,但都很累了,三三两两交谈着往楼上房间里走。

  郑岚也累,余越中途跟他说了几句话他都没听清,靠着电梯壁,脑袋嗡嗡地响。

  晚餐叫进客房里随意地吃了一点,郑岚躺上床睡得天昏地暗。

  醒过来时周围没人,余越的那张床空了,房间里的遮光窗帘严严实实拉着,看不出大概的时间。

  手机正好响了一声,是柏皓的消息,问他是不是研讨会已经开完了。

  郑岚侧躺在床上不好打字,干脆给他拨了语音,柏皓很快就接起来,也像是在家里,旁边很安静。

  你忙完了?终于有空想起我这个孤家寡人了?柏皓和他开玩笑。

  郑岚切了声,说他:谁让你不找女朋友。

  在找了在找了,怎么跟我妈似的柏皓抱怨几句,又说,你的房间我都给你腾好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郑岚想了想,道:后天。

  好,到时候我来机场接你,给你拉横幅,柏皓说,新闻上都看见你们了,这次很高级啊。

  郑岚望着天花板,周遭一片黑暗,只有他的心脏不那么平静的,在苏醒之后活跃起来。

  柏皓,郑岚忽然打断他,我在这边遇到裴宴了。

  柏皓卡了下,无奈地感慨:又遇到了,什么缘分呐别的不说,你俩是真的柏皓措辞花了点时间,纠缠,太纠缠了。

  郑岚没说话,翻了下身仰躺着,手机点了公放摆在耳边。

  反正也一句话没说上郑岚很小声地嘟囔,柏皓没有听见。

  等这通电话啰里吧嗦地打完,郑岚才起身来洗漱,一看手机,竟然已是下午五点多了。

  换了衣服,郑岚又打电话给余越问他们在哪儿,余越发过来一个餐厅的定位,说你再不醒我也要叫你了。

  郑岚简单收拾了东西,翻出最厚的外套,还戴了围巾手套,才出了酒店。

  街边并没有郑岚想象的那么好打车,他在寒风凛冽中站了接近半个小时,才有一辆空车路过。

  郑岚赶紧抬手招下来,躬身坐进车里,取了手套,才发觉脸都已经冻僵了。

  他已是姗姗来迟,同桌的人调侃他这是要睡到上飞机之前,差点把隔壁中医叫过来给他号脉。郑岚也觉得不好意思,想不明白怎么睡得这么久了,站起来先敬了大家一杯。

  各自都回去补了觉,大家精神很好,说话都有气儿了。

  会议上没来得及讨论的问题现在又拎出来说,一群人你附和我我质疑你,聊着聊着笑声掌声不断。

  郑岚一天没起来,一坐下就觉出饿了,半抬着头听大家聊天,手里筷子不停。

  余越给他倒了水,让他慢点儿吃。

  菜点得很合他口味,郑岚碰了下余越的手臂,侧过头问他:怎么选在这里吃?

  余越哦了声,说这顿是主任订的,直接打电话问了酒店前台的推荐。

  我刚才进来还遇到之前住我们隔壁那对夫妻,你还记得吗?余越问,就是有一次在电梯里碰到的。

  电梯里遇到的人太多,郑岚不怎么有印象,但还是说:想到了。

  余越满意地点了点头。

  电梯里见过的人吗?

  郑岚就记得那么一个。

  一个周的会议下来,不仅仅有严肃的学术讨论,还发生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前天谁谁打呼噜吵得走廊上都听到了,昨天又是谁谁黑眼圈比熊猫大大家说得开心了,一杯跟着一杯的,郑岚倒还好,只顾着吃东西没参与什么,从头到尾就喝了开头的那一杯。

  等到散场了,三五成群,想去唱歌的去唱歌,想回去接着睡觉的回去睡觉。

  而郑岚郑岚在等余越上厕所。

  餐厅里太闷,他抱着衣服,先在大堂旁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觉得睡多了,身上没劲,软得厉害,这才抱着衣服站起来往外走。

  门口站了许多吃好饭告别的人,闹哄哄的一团,郑岚绕过他们往一边走去。

  一片小树林,里头亮了盏黄色的路灯。

  郑岚挑了个空处站着,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塞回口袋里了。

  刚从餐厅里出来,他浑身还热乎着,等得实在无聊,便仰着脸望天。

  呼吸之间吐出的白气,要在灯下才看得见。

  郑岚左扭右扭地去找能看到的角度,终于发现了,就咧着嘴笑,越看越入神。

  烟雾一般飘上天,又被染上一层灯光的颜色,虽然散得快,但

  哼。从鼻腔里发出的轻轻的一声吓了郑岚一抖,他偏过头,裴宴从树影里走出来。

  今年多大啊?九岁?他冷着眼,语气和这天一样冻人。

  郑岚不理他了,回过头接着去看自己的灯。

  裴宴似乎又走了几步,与郑岚错身而过的时候,身上裹着一圈很重的酒味。

  熏得郑岚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不是突然降温了,是酒。

  他看着裴宴一步步往前走,才察觉他步伐里的摇晃。

  头顶一黑,裴宴撑着身子靠在郑岚看的那盏路灯下,脑袋也垂下来,不动了。

  郑岚很不确定裴宴如今的状态。至少他从未见过裴宴醉成这样。

  他不敢出声地靠过去,在裴宴身边站了一会儿,察觉他真的不动,才伸手戳了戳裴宴的后腰。

  裴总郑岚小声地叫。

  裴宴还是不搭理,郑岚只好绕到他身前。裴宴低着头,似乎还闭了眼。

  总不能就在这路边上这么睡着了,郑岚这才握住他的小臂用力晃了晃,裴宴抬起头来,眼底一层血丝,盯着他看了许久。

  裴总,郑岚清了清嗓子,你的助理呢?

  裴宴摇摇头,推开郑岚的手,似乎连他是谁都没怎么认出来,又往前走。

  我没有助理。郑岚看着他又晃了下身子,一咬牙跑上去勾了他的手臂,裴宴比他重上许多,郑岚只能把他的手抱在怀里,才勉强撑住了人。

  裴宴又偏过头来看他,郑岚无措地转着眼珠子,怎么都不敢和他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对视,最终只撇眼望着脚下。

  裴宴慢慢靠近他,身上除了酒味,还有一股浓重的热气,像一瓶被加热过的威士忌。

  这样逐渐减小的距离,嘴唇的角度,郑岚已在记忆中重温许多次。

  他的瞳孔里明明白白是郑岚的身影,他知道他面前的人是谁。

  到来的却不是想象中的温情,低沉的声音染上酒精变得沙哑,从嗓子里带出的情绪只化作轻飘飘的一团雾。

  别碰我

  裴宴又靠回了那盏路灯,而郑岚眨了下眼,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1413:18:32~2021091515:39: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