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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小师傅第111节(2 / 2)


  他有一支毛笔,是西觉跑了三个山头抓到的狼尾巴毛做的,西觉说这是真正的“狼豪”。

  第二支毛笔也是西觉做的,用的黄鼠狼尾巴毛,西觉说这是假狼毫。可是小丛告诉他,这才是真正的狼毫。原来狼毫不是狼尾巴做的毛笔,是黄鼠狼尾巴做的。

  小丛仔仔细细地裁了两张正方形红纸给梁树叶,“你多写几个,过年的时候咱们把家里的窗户、门都贴满。”

  梁树叶重重地点头,小心翼翼地下笔,工工整整地写下一个“福”。放下笔,他拎起福字自己端详起来。

  小丛也跟着看,捂着嘴巴偷偷笑。

  梁树叶羞赧地放下纸,红着脸问,“笑什么嘛。写得......写得也不丑啊。”

  “我不是笑你。”小丛说,“你不懂。”

  “你这话说得像坨坨。”坨坨经常说你不懂,可要是再问,他又都不肯说。他不说,别人怎么能懂呢。

  小丛想起以前在山上的事情。以前,云灵观也是会过新年的。

  和现在人类们一样,都要贴字的。不过不是每个门都贴对子,只有云灵观的大门上才贴对子。

  那会儿他和兜明都不懂,以为那是灵隐带着小徒弟们在门上贴符咒。两只小妖怪过云灵观时都绕着走。

  只是当时奇怪,平时符咒都是在黄纸上写的,怎么独独那天要在红纸上写符。

  等后来识字了,才知道,原先以为的符咒竟然是“福”字。

  院子里传来秋生高兴的说话声,“好用就行!好用就行!”

  一向爱笑的坨坨面无表情地坐在织布机前,一下下地穿着梭子。然后,他从凳子上跳了下去往杂物间钻,跑去找小丛和梁树叶。

  当晚,那台织布机被兜明和西觉一块抬进西屋里。小人参精知道冬天冷,他要在梁树叶烧炕的屋里织布。

  厚雪铺满大地,一眼望去,茫茫天地间只剩下一种颜色。

  在这大雪纷飞的时候,六个月的云善已经可以倚着被子自己坐着。

  坨坨每天把他抱到梁树叶的屋子里,给他铺好被子,自己一边织布一边和云善说话。

  有人聊天,连枯燥的织布都显得不那么无聊。虽然聊天对象是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娃娃,可他会动,会听,会时不时地发出一些动静。这就让坨坨挺满意了。

  兜明没事做,跟过来一块看孩子。说是看孩子,每次到了西屋,他往梁树叶的炕上一趴,闭起眼睛就开始睡觉。比花旗睡觉时间还长。

  坨坨简直怀疑,老虎是不是也要冬眠。

  到后来,坨坨甚至学着百灵,在织布时唱歌。可他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山里妖怪,不会唱歌,倒会唱经。

  通常他一首经唱完,床上的云善就歪倒在被子上睡着了。

  坨坨有些担忧,云灵观的小掌门怎么能听到唱经就能睡着呢?

  一天重复一天,日子简单而轻松。等坨坨了差不多五尺布时,人类的新年就到了。

  家里的门上贴了红对子,窗户上贴了福字,一眼望去,院子里好多张红纸。坨坨就很高兴。

  大年初一早上,秀娘带着她买的小红纸和秋生叔一块带着春花来拜年。

  秀娘手指肚擦着小红纸沾下些红料子,在云善脑门上点了红点。

  云善伸着小手摸自己的脑门,什么也没摸到。他就扯一旁花旗的衣服,又摸自己的脑门,示意花旗看。

  白胖的小娃娃穿着红棉袄,脑门上一个小红点,瞧着就喜庆。

  花旗摸摸他的小胖脸,笑着说,“云善真好看。”

  好看这个词云善也能听懂。他倚在被子上,高兴咧着小嘴笑。

  “夸他好看,他高兴呢。”秀娘心生欢喜,从怀里掏出一个银的小手镯套在云善的小手上。

  小手镯上带着小铃铛,云善一动小手,小铃铛就“叮铃铃”地响。

  云善就不停地摆着小手,听着“叮铃叮铃”的响声,自己高兴得咯咯咯笑。

  “今年没攒下钱,你家的钱我们得明年还了。”秀娘说,“好不容易攒了两银子,给春花和云善一人打了个小镯子。”

  秀娘说着扒开春花的袖子。

  春花细细的手脖子上戴着和云善一模一样的小手镯。

  花旗见云善高兴,他也跟着高兴,“很好了。”

  坨坨从外面跑进来,一眼就见到云善脑门上的红点。他十分羡慕地走到炕边问花旗,“云善脑袋上哪来的红点?”

  “我给按的。”秀娘知道坨坨喜欢红色,主动拿着小红纸,给他也按了一个。

  “和云善一样的红点?”坨坨美滋滋地摸摸脑门,也注意到了秀娘手里拿着的,从白面红嘴妖怪的摊子上买的小红纸。

  “一样的,一样的。”秀娘笑他,“你去外面盆子前照照,好看呢。”

  又和花旗说,“这小哥两乍一看长得真像。”

  “哪里像?”他怎么看不出来。云善怎么可能和小人参精长得像?云善比坨坨好看得太多!

  “不都一样白白胖胖的么。”秀娘哈哈笑着。

  第116章 过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