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就算了。”徐铭嘉舍不得他为此劳神，叹了口气，决定还是算了，其实慢慢等到水到渠成也挺好的。这样逼迫莫宇莹做选择，他觉得自己很过分。

“不用。”莫宇莹摇摇头，“那就订婚吧。”

反正就是个订婚，大不了以后死活不肯进行最后一步就是了。

徐铭嘉微愣，忽然笑了，他大约知道莫宇莹是怎么想的了。不过这件事嘛，最后要看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了，徐铭嘉相信他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既然打定了主意，莫宇莹就拉着徐铭去了露天的阳台，小心地把门锁死了，确认这个阳台上发生的事情不会被其他人看到后，这才严肃地看向徐铭嘉。

“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一句话破坏了气氛，徐铭嘉哭笑不得地点头：“我真的愿意。”

“那就好。”莫宇莹一边联系系统往外掏东西，一边时不时瞪徐铭嘉一眼。他真是脑子坏掉了，为什么他要有收集癖，如果他没这个毛病的话，现在他就拿不出他男人的“信物”，那么仪式也就进行不下去了。多好的借口啊！

然而世上没有如果，莫宇莹的系统空间里存了不少“纪念品”，要拿出一两个师门和师尊的信物，实在太容易了。

当年莫宇莹和洪远师出同门，师父也是同一个人，虽然莫宇莹没怎么把那个死得早的老头放在心上，但是洪远对他还是很尊敬的。如果师父当年没死得那么早的话，恐怕洪远最后也不会选择谋权篡位，把师门里不服他的人都弄死。

徐铭嘉看着莫宇莹将一柄长剑放在前方的空气里，这柄剑东西居然自动漂浮在空中。但让徐铭嘉真正失态的不是漂浮，而是看到这样东西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过的、刻骨的熟悉感。

莫宇莹没去管呆愣的徐铭嘉，而是继续往外拿东西。这回是代表莫家长辈的丹书铁券，皇族钦赐。不过虽然这玩意儿在外界很珍贵，但是在打起仗来不要命的莫家，基本上每个族人在三十岁之前都能凭借军功拿到。莫宇莹拿出来的这个就是他爹的，当然，这玩意儿本来不在莫宇莹身上，是尊主派人去莫家要来的。

两样东西悬浮在一起，莫宇莹凝视半晌，拉着徐铭嘉单膝跪下了。

“你跟着我说，别说错了。”

“好。”

莫宇莹深吸一口气，然后闭着眼睛照着记忆里的那段话念道：“漠北莫氏族人莫宇莹，在此向家族长辈及天外境之主立誓，今日与万霄门弟子洪远结为夫夫，结发为约，融血为证。”

徐铭嘉微怔，很快回过神来：“万霄门弟子洪远，在此向师门长辈及天外境之主立誓，今日与漠北莫氏族人莫宇莹结为夫夫，结发为约，融血为证。”

然后，奇异的一幕发生了。莫宇莹和徐铭嘉未曾牵在一起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掌心向上，心口似乎有一滴血缓缓顺着血管流到掌中，然后缓缓溢出，最后悬浮在掌心。两滴心头血并未停顿，慢慢飞到一起，接着迅速融合，最后不分彼此。天空上的太阳洒下的阳光中缓缓飞出许多金色的小光点，融入血液中，不过一刻，太阳似乎都暗淡了许多。血液吸收了太阳精华，再度分成两滴射入二人胸口，日后将会慢慢同化他们体内剩下的血液。

此为，融血。

“契成！”

似乎有亘古而来的声音响起，深深地撼在两人心间。

“好了。”莫宇莹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

徐铭嘉含笑看着他把东西收起来，不急不缓地问道：“刚刚立誓的时候好像说了...结发为约？”

是的没错，结发就是最后一个步骤。

莫宇莹忽然身体一僵，草，他给忘了！本来应该把结发为约删了不说的，结果顺嘴说出来了！

现在好了，是结发还是不结发呢？

“...天外境之主已经说过契成了。”莫宇莹干巴巴地道。

徐铭嘉一边不动声色地接收着刚刚契成时反馈过来的纷杂记忆，一边无奈叹气：“可是你说了结发为约，要是我们一直不结发，岂不是在骗那位天外境之主？”

莫宇莹更纠结了，可那位都说了契成了！所以到底要不要结发？！

“只是一个步骤而已。”徐铭嘉搂住他，“阿莹，你在怕什么？”

“我没怕...”莫宇莹习惯性回嘴。

徐铭嘉干脆不等他继续纠结了，直接伸手一挥。接着，莫宇莹惊讶地发现他和徐铭嘉忽然换上了广袖长袍，而且一头利落的短发也变成了长发。

莫宇莹：！！！什么情况？！！！

他抬头看向徐铭嘉，却看见一张异常熟悉的脸，这是，洪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