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是人还是妖

? 非歆坠落到一半的时候，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不做点什么，真的会摔成肉饼。

“发生了什么事？”

悬崖虽高，但小白还是听见了最后白牙喊出来的那句“去找萧南”。他原本以为她是对他说的，却在下一瞬看到坠落的非歆。

非歆道：“上面有两只蛇妖，洛城的巫师多半是被他们绑架来的。小白，我去帮小牙，你去通知小南哥。”

说着，便直接使了一个“龙腾术”往崖壁上跳，然而，在他双脚刚离地的时候，却被小白拉住了。

非歆的眼睛红了，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担心，“你做什么？！小牙一个人在战斗！”

小白没有出声，按住他的肩没有放手，一双眼睛盯着他，直到他冷静下来，才道：“她把你扔下来，就是判断出你在场除了拖后腿，什么忙都帮不了。”

非歆当然知道，只是……他抬手捂住眼睛，声音带着懊恼，“可是，我们不能就这么等着。”

小白松开了他的肩，道：“你下山去找萧南，我上去帮……”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猛地仰头看向头顶的夜空——

他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刚刚，他明确的感觉到的那股气息。

他的眼神忍不住微微颤抖——他，终于出现了吗？是来找她的吗？

非歆有些莫名，跟着抬头，“怎么了？你上去帮小牙？”

小白沉默着弯腰，双手触地的同时，身体已经变回了风狼王的形态。他甩了甩尾巴，直接将身边的少年卷到背上，然后，往下山的方向跑去——

“那个人”来了，就算真的是遇到了双岐蛇，小主人也一定不会有事。

在遇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出现。他曾经动摇过，害怕过，祈祷过他出现得晚一点，再晚一点，等到他做完了他想做的事……他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她，他可以接受任何惩罚，即便是死亡……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当“那个人”真的出现的时候，他会如此的感激，他来的这般及时。

悬崖之上，白牙再次从水底爬上来的时候，看着血水在水中溶解，开始意识到选择水域作为战场是多么不理智的事情——她最后若是因失血过多而失去意识，会淹死的吧。

她用余光瞄了眼祭台的方向，却发现那群巫师居然还在！

真是，不趁着这个机会逃走，坐在那里看什么戏？！她挨了这么多次打争取来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她觉得自己最后不是被双岐蛇打死的，也不是被淹死的，而是被这群巫师给气死的！

一瞬间的分神，她很快再次尝到了恶果……实际上，在双岐蛇开始认真进攻之后，她几乎一直出于挨打的状态，几乎每躲过三次攻击都会被蛇尾打中——也不知为何，双岐蛇只用蛇尾攻击，快准狠，简直像是泄愤似的。

白牙的自愈能力惊人，衣服虽然已经被血水染成了粉红色，但并没有留下任何伤口，也并没感到疲惫。这也是她为什么在无法使用巫术的情况下，直接跟一只可能是圣兽级的水妖对上的原因……

可是……

这一次，双岐蛇没有直接把她拍入水中，而是将她甩向了天空，等她到达最高点的时候，再往下一击拍下——

咚！

她看不见水上的情形，但只感觉到迎面扑来的水压，就能想象激荡起的水花一定很漂亮。她感觉到自己在往水底坠落，她没有急着爬上去，而是闭上了眼睛，任由水流将自己包围……果然，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这一次，她听出来那是个女孩的声音，却没有听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隐隐约约的，只能听见两个字——

“……不可以……”

一遍又一遍，声音缥缈得仿若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却让她感觉到一股无法忽略的悲伤，还有因此而升起的一丝丝愧疚，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