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月至中天之时，白牙出了房间，在中央祭台见到了五位族长。

“殿下。”

白牙示意他们起来，道：“很抱歉，虽然我愿意相信你们，但我实在想不起从前的事。你们不用叫我殿下，还是叫白姑娘吧。”

五人对视了一眼，最终妥协，“是，白姑娘。”

白牙道：“你们有什么困境，可以告诉我，我还是会尽力帮忙的。”

这次，沉默得久了点儿。

最后，最年长的玄钰开口道：“白姑娘，羽族的困境，亦是人族的困境。这件事，大巫师说他会想办法解决，不过，时机未到，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云中城自能再次开启，羽族、妖族、人族，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

“时机？什么时机？”

“六年之后的神祈节。”

白牙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良久，道：“我明白了。我能问你们几个问题吗？”

五人点头，“知无不言。”

白牙道：“大巫师是什么人？”

“好人。”

当真是异口同声。

白牙很是无语，道：“我是想问，他是不是某个神明？又是哪位大神？”

五人有些犹豫，面面相觑，最后，道：“白姑娘，这件事，你亲自去问大巫师比较合适。”

白牙道：“大巫师不能说，那巫王呢？”

这次他们回答得倒是很爽快，“根本就没有巫王。”

白牙很是诧异，“没有？”

玄钰解释道：“在云中城封闭之时，还没有巫王殿，我们还是听青渊说的。巫山上多了一座巫王殿，大概是七千年前的事吧，就是灵骄刚刚诞生的时候。”

——灵骄，就是山鬼的名字。

白牙伸手摸出脖子上的吊坠，道：“那这个呢？有人告诉我，这是妖王之牙，巫王之发。”

玄钰道：“白姑娘，巫王，就是巫师之王啊。”

白牙愣了愣，半晌没说出话来。

玄钰问道：“白姑娘，还有什么问题吗？”

白牙想了想，道：“你们认识一个叫乌青的人吗？”

她问这个问题只是碰运气，毕竟，乌青知道羽族太多事，也知道魔族太多事。阿念说他很可能接触过魔君，可是，白洛说魔君已经死了。

那么，乌青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呢？

却不料，玄钰等人一致点头，道：“他是魔界少主。”

白牙惊愕，“魔族？可……”

——他分明是个黑巫师啊。若是他真的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只那么点儿实力？还被阿念给抓了。

玄钰道：“神魔战争时期，乌青被幽冥王所杀，大概是因为决斗的地点在轮回台，最后他的灵魂没能被封印，转世成人了。因为没有喝忘川之水，一直都记得前尘旧事。明大人抓了他好几次，但他每次都很狡猾，每到最后关头就自杀，再继续转生。”

这么狠？

白牙眨了眨眼，突然想到一件事，道：“糟糕！”

转身就往九玄宫的方向跑，跑了两步又回头，道：“对了，明天我们就回去了。羽族这边的情况我会告诉人族帝君的，你们照顾好自己就行，不用担心外面的情况。”

说完，也不等五人回答，就飞快的跑了。

房间里，阿念睡得正熟，被人一把抓起，睁开眼睛正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吓了一跳，“小牙？你干嘛呢？”

白牙把刚刚玄钰的话告诉他，道：“你那铃铛呢？乌青不会已经自杀了吧？”

阿念长叹一声，道：“你这丫头，大半夜的发疯就为了这事啊？放心吧，不会的。”

白牙却仍旧不放心，“你确定。”

阿念打了个呵欠，道：“自杀了也没事，灵魂会被封印在六羽之钟里面，去不了幽冥界。乖啊，睡觉去。”

白牙摸着下巴，“这么厉害？阿念，这什么巫术，我怎么从未听过，能不能教我？”

阿念：“……”

——我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