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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家庭暴力

第125章 家庭暴力

苏悯又练习了三次二十五米打腿,直到脚抽了筋,才上岸休息。

男人们也出了水,邹希看到苏悯大臂、小臂上的块块青紫,十分惊诧:“你这是怎么弄的?”

苏悯才发现自己两臂上居然伤痕累累,也吃了一惊:“应该是抱水线抱的,水线就是我的救命线,所以抱的狠了点。”如果没有那隔开条条泳道的绳索,苏悯还不知道要多喝多少水!她才想起来,自己的毛细血管似乎特别脆弱,大学时有一年体育课选修的是排球,垫球的手腕和上臂常年青一块紫一块,有时候重重垫一下球,就能眼看着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一片紫红。

鸣天摇了摇头:“你也太拼了!就算学得快,也不至于这么玩命,越让你休息你越发力,弄得遍体鳞伤的,脚也抽了筋,你是‘不拼命会死星人’啊!”

季墨笑着说:“游泳怎么会游成这样?不知道还以为你在练拳击呢!”

朱杨也打量了一番苏悯那惨不忍睹的胳膊:“主要是皮肤还那么白,所以特别触目惊心啊!哈哈哈,游泳游出了家庭暴力!走在大街上别人都会同情你的!”

“要么是家庭暴力,要么是激情过度啊!”徐飞一唱一和。

苏悯轻叹口气,用浴巾把自己裹紧。和这些没节操的男人们天天混在一起,自己的底线也越来越下沉了,不过,他们几个倒都不是勾心斗角的主儿,和他们相处轻松又开心。

第三堂课,鸣天开始教苏悯蛙泳动作和换气,仍旧在“蹬边”中苦苦挣扎的邹希哀叹道:“这女人是鱼变的吗?我已经被她甩开两条街了!”

“是美人鱼还是食人鱼啊?”朱杨大笑着,一猛子扎进了水里。

虽然自己看不到,但苏悯想也能想到,自己的蛙泳动作有多不堪,估计像螃蟹似的。换气倒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不就是喝水吗?把握不好节奏,吸不到空气,却灌进一口水,那滋味可不好受。渐渐的,她找到了一点感觉,划两次水,头抬起来吸一口气,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缓缓上升,抬头也没有那么艰难,只是当她搂着水线大口大口喘气的时候,季墨调侃她:“真应该把你换气的表情拍下来,那叫一个痛苦!应该叫‘垂死挣扎换气大法’!”

一个多小时以后,苏悯已经能够换上四五口气,游到二十米左右,在旁边保护她的鸣天说:“再加把劲就能到终点了,今天不游到二十五米不能走!”

苏悯绝望地看了他一眼:“那今天就走不了了,难不成要在这里通宵吗?”

“你的手上动作还行,但是腿上动作实在不像话,来,听我口令,练蛙泳腿!”鸣天让苏悯扶着浮板,他用两只大手握住苏悯两只纤细的小脚,“一,曲腿;二,脚掌外翻;三,蹬出去,收回来!”苏悯按指令猛地蹬了出去,鸣天双腿一前一后撑住池底,但还是被作用力推得倒退了两步,但他并没有放手,而是继续“一二三”地喊着口令。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执住双脚,苏悯的心中阵阵悸动,但她还是稳住心神,卖力地练着。

练完蛙泳腿,精疲力竭的苏悯和鸣天上了岸,其他四个男人正在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

邹希说:“教练啊,你太偏心了,光给女学生开小灶,我这样下辈子也学不会啊!”

“人家要单练嘛!”朱杨脸上堆满了坏笑。

“是哪个lian?练习的练?还是暗恋的练?”徐飞接茬调侃。

“你不要挑明了嘛!无聊!”朱杨敲了一记徐飞的脑壳。

苏悯茫然地看着他们,又望望刚刚摘掉泳帽的鸣天,他一脸坦然。

又上了几堂课,苏悯的蛙泳已经像模像样,能够自如地在深水区游来游去,但是她的自由泳却同手同脚、极不协调,而且一直处于半溺水状态。邹希的蛙泳也可以游了,不过却很挣扎。游泳班结业的时候,已经快到年关,五个学员一起凑份子,办了场“谢师宴”。

这顿巴西烧烤吃得相当之爽,苏悯感觉游泳减掉的卡路里正在噌噌噌地往回涨。几个男人开怀地喝着啤酒、划着拳,苏悯十分贤惠地帮他们烤肉,做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感觉是很好的。

传说喝酒往往有四个步骤,第一步是“甜言蜜语”,第二步是“豪言壮语”,第三步是“胡言乱语”,第四步是“不言不语”。这时,朱杨和徐飞这两个“老油条”正处于“豪言壮语”阶段,酒量最差的季墨已经“不言不语”,邹希和鸣天则开始“胡言乱语”了。

朱杨举起酒杯,瞟了一眼鸣天,对邹希说:“哥哥劝你一句,一个男人,干什么要那么长情?为了一个王乔一棵树上吊死?苏悯这么好的女孩就摆在眼前,我们播音组的一枝花啊!又漂亮、又纯情、又能干,你们俩倒真是挺般配的一对!”

苏悯有点上火:“喂!你们喝你们的酒!不要拿我找乐子!单身又不犯法!”

邹希糊里糊涂地笑了:“我们俩一起进电台也三年了,完全不来电,要有感觉早有了。”

徐飞突然对鸣天说:“哥哥有件事特别好奇,问了你可别介意啊!我听说有些男同是双-性-恋,你是吗?你对女人真的一点都提不起兴趣来?”

鸣天痞痞地笑了:“我不是双-性-恋,饕餮大餐吃惯了,还能吃得下清粥小菜吗?”

朱杨一仰脖子把酒喝了:“兄弟你可以的!清粥小菜会不高兴的!”

在这顿饭结束之前,苏悯也加入了“不言不语”的行列。散了席,她开着鸣天宽敞的SUV,把五个醉到不同程度的男人一个个送走。朱杨和徐飞径直去一家淮海路的夜总会继续happy,苏悯把他们俩扔在了灯红酒绿的大门口。把季墨和邹希送回家之后,最后送鸣天,鸣天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直沉默,他突然要求停车,扶着大树吐了半天,用矿泉水漱了漱口,才重新回到车上来。

这时,鸣天的脸色终于好看一点,酒也有点醒了,两个人仍旧无话。到了鸣天家的楼下,把车停好,苏悯给郑昊打了电话,叫他下来接他的男朋友。

郑昊签了唱片公司之后,一个月的大部分时间在北京,一边帮公司的知名歌手打杂、录demo(样本唱片),一边练歌,并尝试自己写歌。偶尔回到上海,郑昊也只是在家里休息,陪伴鸣天,几乎没时间和苏悯见面。在楼下见到郑昊,苏悯有点吃惊,虽然只有几个月没见,但郑昊的气质有些微妙的改变,原来的温婉和煦少了些,眼神里多了些坚定和沧桑。

郑昊扶着东倒西歪的鸣天,向苏悯道谢,鸣天突然说:“你把车开回去吧,都那么晚了。”

“不用了,我打车去,你们早点休息。”苏悯把车钥匙递给郑昊,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姐怎么了?笑得那么勉强……”望着苏悯的背影,郑昊迷惑不解。

鸣天眯起眼睛,幽幽地说:“清粥小菜生气了……”

二十五岁,是女人的一道分水岭。江湖流传,每过几年,女人面部的骨骼和肌肉都会重组一次,不会一成不变是一个模样。二十五岁之前,身材容易保持,皮肤吹弹可破,精力特别旺盛;二十五岁之后,一切都开始走下坡路。

如果谁家的女儿二十五岁还没有男朋友,父母就要开始发愁了。

2007年的春节,苏悯过得很艰难。一回到天津,父母就开始盘问她“有没有情况”,得到了失望的答案,妈妈只好抱怨:“你看你工作离家那么远,不然我们还可以给你介绍对象。”

到了家庭聚会的时候,七大姑八大姨都来询问“男朋友有了没”、“为什么没有”、“肯定是你要求太高了吧”,苏悯不厌其烦地解释,终于在初二家宴的时候陷入了崩溃,干脆撒了个大谎:“其实还真有一个……不好意思和大家说,是因为刚开始谈没多久。”

此言一出,苏悯就后悔了,因为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遮掩,七大姑八大姨又开始打听“他家境怎么样”、“每个月赚多少钱”、“手机里有没有他的照片”,苏悯只好竭尽全力自圆其说:“他是我电台里的同事,同年进台的,收入和我差不多。他家是部队里的。”苏悯翻了半天手机,终于找到了一张三亚旅行时的播音组集体照,将照片放大了给大家看。

苏悯的表妹端详了半天照片,羡慕地说:“姐,你上班也太幸福了!你们部门简直是各色帅哥云集啊!王子、硬汉、书生,总有一款适合你啊!”不用说,“王子”指的是季墨,“书生”是邹希,被苏悯拎出来冒充男友的鸣天,被表妹归入了“硬汉”一类。

眼见着鸣天得到了至亲的一致好评,连妈妈的脸上都笑开了花,颇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迹象,苏悯禁不住幻想,如果她现在补上一句,“他千好万好,可惜是gay”,所有人会有什么搞笑的反应。也许两三个月后,她又要编上一段“分手戏”来应付家人了,真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