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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2 / 2)


  人影半弓着身子,手收了回去好像在捂脸。

  还不回来?风中传来冷冷的一句话。

  顾南松转头一看,易寒沉打开了门口房檐上挂着的两灯笼的开关,有些黯淡的橘红色灯光隐隐洒落在他身上,只有那一小片是亮着的,周围全是一片漆黑,伴随着一直凉凉拂过的风,就算是没少见鬼的顾南松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妈耶,能不能搞点阳间的东西。

  缩了缩脖子,顾南松提着东西往屋里跑。

  放下东西的第一时间,就是装灯泡。

  全都换上,一半灯柱还得换亮度最大的那种!

  等暖暖的灯光点亮了整个客厅,那种诡异的阴森感才被驱散。

  顾南松累得瘫坐在了沙发上,瞥了一眼茶几上的小砂锅。

  很好,见底了,里面的鸡肉也都吃完了,就是饭还剩着半碗。

  易寒沉操控着轮椅进来,身后紧接而来一顿急促的脚步声。

  顾南松转头一看,保镖,管家保姆夫妻两,和一个没见过肤色黑黑的年轻人,四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打头保镖满脸凶恶之色,一只眼红通通的,落后他一步的保姆也面色沉沉,充满着怒火与恨意的双眼直直的盯着顾南松。

  顾南松一派云淡风轻。

  在一旁的满地袋子里翻出一包瓜子,打开抓了一把,还问了句易寒沉要不要。

  易寒沉瞥了他一眼,凉飕飕的。

  顾南松缩进沙发角落,垃圾桶一搬,咔擦咔擦的磕起瓜子来。

  冲进来的几人没敢靠得太近,都离着易寒沉一两米远。

  面上是又惊又怕又怒,扭得一张脸无比狰狞。

  保镖男昨天被吓得狠了,大早上的就跑去城里医院检查他男性的尊严,一回来就听保姆说顾南松把他们全都辞退了,当下新仇旧恨加上这一整天的担惊受怕混杂在一起,化为满腔怒火直冲上头,把理智全都燃烧殆尽。

  发现顾南松回来,便急冲冲的跑来找人算账。

  有人打头便有了底气,不满的另外三人心一狠也一齐跟着来了。

  小杂种!你竟然敢解雇我?!

  这话当然是对着顾南松骂的。

  顾南松抬头看他:老畜生你不亏是纯种的,脑子就长下半身,如今那破豆苗残了,所以连脑子都没了?

  凭什么解雇我们,你没那资格!

  保姆面色狠狠,磨牙切齿的似乎想冲上来把顾南松活吃了。

  顾南松烦不胜烦,哀怨的看了眼对周围漠不关心的易寒沉。

  他没有资格,我有。易寒沉抬眼,眼底尽是冷漠和不耐:解雇你们不需要任何理由,现在就滚出去。

  易寒沉从来没和他们说过一句话,更多的时候就像是无视他们的存在。

  他们看不起这位名义上的雇主,也没把他放在心上过。

  如今突然冲突对上,被那双阴沉沉的眼看着,阵阵寒意涌上心头,一时怕得不敢说话。

  可是心里的恐惧最终被贪婪和虚荣压制住。

  保姆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们这些烂心烂肝的有钱人,没良心的畜生,竟然断了我们一家子的生路,我儿子还在上学,头上还有两体弱多病的爹妈要养,就靠着我们夫妻两这点拼命钱干撑着整个家,我们做错了什么?!竟然就被人赶走了!啊啊!我们穷人就活该贱命一条,随便任人踩在脚底下,被你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欺辱,啊啊啊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哭得撕心裂肺,真情实意。

  顾南松都看傻了。

  这玩的哪出啊?

  哭喊声在屋子里回荡,吵得人耳朵疼。

  易寒沉垂着眸子,目光没有落到任何一处,似乎对眼前的一场闹剧无动于衷。

  顾南松看了他一眼,面色大变:不准炸灯泡!我今天才买的!

  涌动的煞气微微一滞,连保姆哭喊的声音都因为顾南松那竟听得出一丝惨烈意味的大吼而收敛了一分,易寒沉撩起眼皮子,斜睨了顾南松一眼,那一眼充满着阴冷的攻击性,似乎非常不满他的阻拦。

  你哈士奇本奇吗?!要对付这些泼皮无赖也别拆家啊!

  顾南松声声控诉:这都是钱啊,钱那么多买点好吃的,穿点好看的不香吗,非得每天造一笔出去买家具,你给我好好坐着!我来!

  小杂种!别想跑!

  保镖一看顾南松爬起来准备往外跑,身子连忙一挡。

  那个沉默非常的小伙也移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把门给堵了。

  顾南松左右看了看,从一旁的摆架上把一盆快枯了的水竹给端到一旁,拿起摆在花盆底下接水的石头托盘,保镖眼神一动,猜出顾南松的意思,咧咧嘴嗤笑出声:怎么,你还想打人?

  顾南松以前是练过的。

  穿越了那学会的自然不会忘,只是换了个身体多少有些不习惯,小少爷又吃喝玩乐各种放纵,身体素质不太行,出门跑两步都能气喘吁吁,要想回到以前的身手,那估计得好好练上一年半载的。

  但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

  眼前这玩意儿真心欠抽!

  保镖:小杂种你!

  顾南松一动,身形极快,保镖没把他放在眼里,未加设防,眨眼就被人抓住了衣服领子。

  保镖一惊之下,手下意识的抓向顾南松的手腕。

  一用力,却是没有扯开抓在衣领上的手。

  青年的力气极大,拉扯他超前扑了过去。

  迎面而来一道黑影,保镖脑袋一偏,张开嘴一声痛呼的同时,有什么东西从嘴里飞了出去,掉落在地上还弹跳了两下,听响声像是一颗小石子,保镖满嘴是血,刚刚顾南松那一石板直接扇掉了他的牙。

  没等他愤怒的反击,顾南松抬腿,又是狠狠一断子绝孙脚。

  啊~~~放开手,保镖疼得就地跪下。

  一旁的小伙子的吓得夹腿退后,心想这小子太损了吧!

  大男人的打架怎么竟撩阴呢?还不是一次!

  打人了打人了!还有没有天理啊!你们这些坏事做尽的畜生啊!保姆还在继续嚎。

  咔擦一声脆响,保镖的惨烈的叫声拔高了一个度。

  顾南松眨眨眼,回头看易寒沉。

  一般来说煞气无法直接伤及活人,就没法直接要了人的命,但若积累到一定程度,却也可以伤身,就比如眼前的这一幕,这四人除了保姆会出入三院,其他人大多不会晃到易寒沉眼前来,看似离得有些距离,但易寒沉的煞气几乎笼罩住了整个宅子,这几人也不是什么好货,不干好事,易招煞,平时少不得倒霉几次,煞气也在体内存积,现在不就报应来。

  刚刚那一声,多半是骨头断了吧?

  顾南松抬头看了眼小伙。

  笑容灿烂:你也想挨一下吗?

  小伙子无声退让开了大门。

  顾南松跑出屋,一路到大门口,看向一处,声音轻柔:来,跟哥哥走。

  没人知道顾南松跑出去干嘛。

  这戏演得没人看,保姆停止了干嚎,有些不怀好意的看向易寒沉。

  给钱!要么留着我们继续工作!不然我就把视频发出去!

  曝光你们这些烂心烂肺的畜生!仗着有点臭钱就随便欺压人,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