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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动手解红绳的时候,手指碰到了红绳上面的小铜铃,铃铃铃的清脆声响又再一次在他的耳畔处回荡开来。

  听着这声音,谢谨歌只觉得莫名的烦躁,这声音就像是在时刻提醒着他那只恶鬼的存在,提醒着那只恶鬼对他做的那些事情。

  很快将红绳解开之后,谢谨歌看了一眼手中的铜铃,他原本打算直接扔进垃圾桶里,随即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又将红绳放进了口袋里。

  等他从严西村出去,就回一趟老家,找李槐远问问情况。那只鬼既然不会轻易就离开,那他便只有自己找方法彻底摆脱。

  到时候这红绳,兴许会派上用场。

  谢谨歌洗漱完之后,他将从姜宇那里拿到的创口贴撕开贴到了颈侧的伤口处,然后又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打火机放在枕头之下。

  等他做完这些重新躺在床上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快接近凌晨一点。

  窗外的月色被云层覆盖,漆黑的天幕上只偶尔还闪动着几颗微弱的星光。谢谨歌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他躺在床上没多久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睡梦中,他觉得身体异常的沉重,胸口也开始发闷,呼吸变得越来越不顺,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的压住了胸口一样。

  他的思绪仿佛能感受到外界,但是眼皮却无法自主的睁开,四肢更是僵硬着,整个人都动弹不了。

  恍然之间他似乎听到了一道笑声,低低沉沉的声线里,带着如同被烈火灼烧过的沙哑。

  小谨......

  在这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的这一瞬间,如同一个开关,将谢谨歌的意识从一个漆黑的空间里拉到了另一个画面中。

  滴答滴答......

  是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谢谨歌发现自己坐在了一个花轿里,他的身上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花轿外唢呐的声音尖锐又刺耳,明明是极其欢快的曲调,却无不透出了一种森冷又鬼气的阴寒。

  谢谨歌撩开了轿子的帘幕,街道外除了送亲的人,便再没其他人的踪迹,所有的房门全部关上,大门上交叉横放着两根辟邪的高粱杆。

  天空灰蒙,浑浊的云团遮住了光晕,雨下得越来越大。

  在一道雷鸣之后,谢谨歌听到了一阵诡异的歌声

  高粱抬,红装衣...选那正月十八祭祀日... 双喜叹,黄泉离,阴阳两隔结连理.........

  这歌声轻缓尖细,时高时低,充斥着一种令人头皮发凉的阴森之感。谢谨歌听着听着,手背上不禁泛起了细小的疙瘩。

  在他将帘幕放下准备出去看看的时候,四周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急促的大风吹开了喜轿正前方的红帘,有什么东西飞快的涌了进来。

  下一秒,谢谨歌的双腿上就多了一个死人的灵牌。

  这灵牌上落满了灰,细细的蜘蛛网在上端连成了密密的一片,在这些灰尘之下,隐隐可见到灵牌的中间有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划痕,像是被尖锐的利刃狠狠划过之后所留下的痕迹。

  谢谨歌拿起了这块突然出现在他腿上的灵牌,将他从背面翻转到了正面。正面的灰尘比背面还要更多更厚,灰蒙蒙的一层几乎遮住了上面刻着的文字。

  他直接扯下了喜骄右侧的帘幕,用这红色的布料来擦拭着灵牌上堆积的吹尘。

  由于这灵牌上的灰有些年岁了,谢谨歌用帘幕擦拭了好一会儿才将终于看清楚了灵牌上所刻着的第一个字。

  沐.....谢谨歌念出了这第一个字,随即又继续往下擦拭。

  然而就在第二个快要显示出笔画来的时候,所有的画面开始扭曲,轰隆一声,天空中再一次响起了一声震耳的雷鸣,谢谨歌从睡梦中一下惊醒。

  他睁开眼睛,发现胸口沉重的厉害,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压迫感,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胸膛上,而他的身侧,正贴着一个冰凉的物体。

  在微弱的光晕下,他在胸膛上摸到了一个冰冷又坚硬的木块,这手感和他梦中说触碰到的那块灵牌一模一样,只不过没有了那一层有些烙手的厚灰。

  谢谨歌立刻偏头看向了贴到他身体的这股冰凉,映入他眼帘的就是穿着红衣的恶鬼对着他微微一笑的画面。

  谢谨歌双唇紧绷着,直接从枕头下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打火机,动作利落的对准灵牌点开了火。

  灼热的火焰灼烧到了灵牌,这一瞬间红衣恶鬼的脸色突然一变,他深深地凝了谢谨歌几秒,随即消失在了原地。

  一切又恢复到了平静。没有了恶鬼,也没有那块压着他胸口让他喘不过气的灵牌。

  谢谨歌打开了床头灯,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四点五十。距离七点的起床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谢谨歌却怎么也无法睡着了。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打火机,随意的拇指在上面按压着打火机的开关键。暖橘色的火焰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来回浮现,在光晕的闪动间,火焰的光茫照在谢谨歌的脸上,折射出了明暗的界限。

  他想到了方才在用这打火机烧灵牌的时候,在火焰的短暂照明下所看到的名字。

  沐漾...

  谢谨歌在心里默默念出了这两个字。

  他的眼睛藏匿在一片发丝垂落下的阴影里,眸色深处闪过了一抹冷肃和狠绝。

  第41章 民国恶鬼

  第二日, 白昼将黑夜渐渐覆盖,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漫洒进来之后,谢谨歌从床上起身。

  他走到洗手间准备洗漱, 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那眉心上方的位置又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花钿,而他昨夜在颈侧处贴的创口贴却不见了踪迹。

  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是谁, 不言而喻。

  谢谨歌摸了一下额头中间的花钿,这次这个不是由血液画成的, 而是有点像是年岁较久的朱砂的材质。

  这应该是那只红衣恶鬼在他陷入梦魇中所画的。谢谨歌面无表情的将脸洗干净之后, 漱完口就拿着手机出了房间。

  他今日还有一场群演的戏,时间很短,一共也就只有两幕, 演完之后就暂时不会与这个剧组再有交集。

  拍摄是在上午八点二十开始的, 十二点不到谢谨歌的戏份就拍完了。

  严西村到最近的客运站都有大概四十多分钟的车程, 原本导演那边是想着让谢谨歌先等等,到时候再和整个剧组一起离开。但谢谨歌因为那只恶鬼的缘故, 打算尽快回一趟老家, 就拒绝了导演的好意。

  谢谨歌的老家李家村是在与严西村所在的A市相邻的B市, 不过尽管两座城市是相邻的,但因为李家村的位置非常的偏僻,距离B市的市中心还有非常远的一段距离,所以从严西村到李家村,路上还是要一定到时间。

  谢谨歌是先坐客车到了高铁站,然后又坐高铁到达了B市, 最后再转乘到乡村的小型客车。

  这一路上他基本没有停歇, 午饭就是在高铁上随便吃了一个面包。等他转乘上乡村客车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到下午三点。

  随着客车的驶动,两旁的街景从繁华的建筑慢慢变成了大小不一的平房, 越往李家村的方向走,路上的行人也就越少,环境也越安静。

  做近一个半个小时的车,谢谨歌才到了李家村。

  现在正是盛夏,即便这个时间点不是一天之中最为炎热的时间段,但阳光依旧灼灼,光晕烤在地面上散发着热气,天气显得格外的闷热。

  谢谨歌把头发绑在了颈后,头上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这过于灼人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