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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2 / 2)


  结果这局还是输了,4打5终究是不怎么现实,而且这边的整体阵容偏脆,所以可想而知。mvp是对面的adc,而这边的adc简直超鬼。

  将电脑关上,面具很舒服地整个人陷入了座椅中,然后说道,“你哥现在是到处浪啊,说不定哪天就把你这个妹妹给忘了。”

  “你找茬啊?”她说道。

  “木有,我就是随便说说。星辰还是很有分寸的,不过你大概也听说了吧。”面具直起身体来,收起脸上的嬉皮笑脸。

  面具虽然不是说的很明白,但是她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对方想说什么。

  ar的中单,替补。

  “我知道啊,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句话好像是一句废话,但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说点废话是最恰当的。

  “队长前段时间通知过我了。”血沙说这话时声音很淡,“不过也不一定是替补,也可能是正式选手。”

  “让你去当替补?”面具好像一下子就火了似得,腾地站了起来。

  “技术好的人很多,每个人都不是唯一的。我并不是不在意这一点,但是这就是事实,所以必须得接受。你也一样。”血沙今天的话蛮多的,然后他也关掉了电脑,“ar会建立二队,可能随时替换一队选手。我去健身了。”

  说完最后一局后他起身向楼上走去,路过她的时候微微点了点头。

  那边的面具将水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面色阴沉。

  她走过去,叫了他一声,“面具。”

  面具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说道,“我先去跑步了。”

  “外面还在下雪。”她说道,“太冷了,而且小心滑倒。”

  “没事。”面具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柔和了,他笑了笑说,“别担心。我需要冷静一下。”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你喝了再走。”她说道。

  “恩。”面具路出微笑,“那麻烦你了,青柠。”

  *

  送走面具后她发了一会儿呆,忍不住去楼上敲了winner's的门。winner's正在打电话,给她示意让她稍等一会儿。她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风景,楼下面的路灯是昏暗的,能看到面具正顶着大雪往外面走 。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空空落落的,仿佛脱离了现实一般。

  “喜欢雪?”不知何时winner's已经打完了电话,来到她身后,这样问道。

  “喔。”她点了点头,“我喜欢打雪仗和堆雪人,以前和同学在教学楼前堆一个很大很大的那种雪人,然后和隔壁班级的比看哪个班的雪人大。有时候还偷偷破坏隔壁班的雪人……”她这样叽里咕噜说了好一会儿后,突然惊觉自己究竟是在和谁说话,所以她闭上了嘴,叫了一声,“队长。”

  “嗯。”winner's应了一声,他的声音里并非是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的,但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把语调起伏压制到了一个最低的限度,尽可能地不带任何主观色彩的那种冷漠口吻。

  他就这样简单地“嗯”了一声,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她刚刚所说的内容。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寂静笼罩在整个城市的上方。

  她突然后悔来找winner's了。

  踌躇了一会儿,她还是直接地问道,“队长,听说要建二队了?”

  “嗯。”依旧是没有多少波澜的回应。

  “那……”她犹豫着轻轻地问道,“哥哥呢?”

  她这句话问的没头没尾,但是winner's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将手放在她的肩上,这个动作由血沙做出来的话会有一种安全感,可被winner's做出来却让她浑身紧绷,那种感觉并非是厌恶,而是带着紧张的恐惧感。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青柠。”

  如果用风来比喻的话,血沙的声音就好像沙漠中空旷无际呼啸的风声,而winner's的声音,则是高山之巅激荡的罡风,可以带着充满死亡的凛冽,亦可独自孤高在无人之处。

  “你们如果一直关注游戏之外的事,会让我很困扰的。所以,稍微乖一点,好吗?”

  winner's靠近了她,低下头,对她露出了没有多少感情色彩的微笑,“星辰这段时间都不会回俱乐部了,所以他拜托了我照顾你。我的事已经很多了,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她抬起头看着winner's,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他,可又不是他。

  第33章

  顾辞做了梦。

  梦到了以前和哥哥相依为命的日子, 最开始是合租的, 一个公寓里被拆分成一个个的住户,公用的卫生间,就好像廉价宾馆一样的设施。那里的每一个夜晚都会有高跟鞋和杂乱的脚步声,有刻意压低的争吵声,酗酒后的呕吐声, 在走廊里甚至能听到某个男住户的鼾声。

  有的时候外面会传来很尖锐的叫喊声和打斗声,哥哥会把吓得发抖的她抱在怀里。哥哥很寡言, 所以即使在这种时候也是紧紧地抱着她, 而没有出声去说什么。

  哥哥很早就开始抽烟了,所以他的怀抱里总是有着淡淡的烟味,她并不厌恶,也不喜欢, 仅仅是习惯了而已。虽然抽烟,但哥哥在学校里其实还属于优等生的那类,总是能考全班前几的那种。那时候他靠抽烟提神,有一次被老师抓住, 老师让他去叫家长, 他沉默地看了老师很久, 直到那个年轻的女老师被他看得手足无措。

  “我这是为你好。”年轻的女老师有点结巴地这样说道。

  “我知道。谢谢老师。”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问, “我可以走了吗?”

  老师说可以,最后两人都没有再提见家长的事。

  结果下个月,哥哥便退学了。那个年轻女老师顺着学校里的学生信息里登记的地址找来, 然后久久失语。哥哥既没有被关注的开心,也没有被发现的窘迫,他只是表情如常地接待了老师,然后打发她去一边写作业。

  女老师叫宋清,很年轻,刚毕业的大学生。她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所以她比自己的学生还要紧张。

  哥哥倒没说什么,只是问起学校最近的一些情况,话语得体。

  最后宋清给哥哥留下一笔生活费,哥哥没有矫情地推脱,直接收了,说以后会还的。后来,哥哥用那笔钱换了新的住处,也就是他们后来住的地方。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有人喝醉了再闹事,服务员的劝阻声并不清晰,但是也能影影约约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