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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象





  张宜年换了身衣服往外走,客厅里正在看书的安雷忙问了他一句:“宜年,你是不是要去找刘以媚?”

  张宜年脚步一停,他慢慢转了身问安雷:“明若是不是拜托令方君看着我?”

  安雷卷了卷自己手上的书尴尬地笑:“没有,她怎么可能对令方君提那种要求呢?她上次来就是来送补品的,是我看乔阿不想让你见刘以媚了,我想着,你就别惹她不高兴了。”

  “我只是来催桃花源的人回去的,要不是身体不好高烧了,我也不会在这里停留这么久,我不像你,你是老杨的学生,你不敢惹董乔阿生气,我是没有所谓的,我不在这里长驻。”张宜年淡淡的。

  “宜年,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我们要讨好乔阿,而是乔阿不喜欢的事情,里面一定是有不好的东西的,这些不是因为她多强大才感觉到的,是她的左眼感觉到的,上次她没让你出门去见刘以媚,我猜着她可能感觉到了什么。”安雷认真地解释着,生怕是张宜年误会了他。

  张宜年将眸子一垂,似是在考虑什么,很快,他抬眼冲安雷笑了笑:“我明白了,可有些话我得和以媚说清楚,哪怕我顺从了我姐姐的意思,不再和她来往。”

  安雷又卷了卷自己手里的书,犹豫着道:“你这说也没错……你身体还虚弱,你一个人出门行不行啊?用不用我陪你?”

  “不用。”张宜年转了身推开了客厅的门。

  看着张宜年的身影越走越远,安雷立刻扔了手上的书给董乔阿打电话——他这个爱打报告的性子算是坐实了。

  董乔阿刚刚到达训练营,她正往更衣室走,又摸出手机看到了安雷的信息,她眨了眨眼睛,转了身往外走了。

  刘以媚没想到张宜年会突然来找自己,他来之前都没有给她打个电话,她立刻叫人代自己去开自己没开完的会议,她则是带着张宜年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你的身体怎么样?”刘以媚握着张宜年的手没松开。

  张宜年冲刘以媚笑笑:“我姐姐来找过我了,她应该也来找过你了吧?”

  “你姐姐?”刘以媚脸上的些诧异。

  张宜年看着刘以媚错愕的表情又笑:“我知道了,她没有来找你,她只找了我,原来她是以为是我在勾引你,只要我不再露面了,你很快就会把我忘了,左右咱们交往也没多长时间。”

  刘以媚扯开双唇没说话——她是在白龙会所认识的张宜年,是她主动向他们经理要的他的联系方式,也不能说是张宜年在“勾引”她,他那脸只会让别人主动凑过来“被勾引”。

  “所以这就是你好多天没有联系我也不找我的原因?”刘以媚问。

  “我身体不好也是真的,烧刚退,我怕你着急,就立刻来找你了。”张宜年慢慢仰在了沙发上。

  刘以媚挨着张宜年坐下,她似有话要说,只是不好开口,张宜年抬眼看刘以媚,刘以媚浅笑道:“崔家不是有几支就是人狐所生的后代么?你姐姐为什么不让你和我来往?”

  张宜年望着茶几出神:“她只说让我快些回去,不要生事。”

  董乔阿没到达基地便接到了耿萦冕的电话,那边的师哥语气听起来有些着急:“我说师妹,张宜年还在你家吗?”

  “在啊,他一直住在我家。”董乔阿应声。

  “看好他!别让他出门,我这就过去!”耿萦冕又急着叮嘱。

  董乔阿压了压眉峰犹豫着吐出一句:“安雷告诉我张宜年出来找刘以媚了,我正往基地这边来呢。”

  “哎玛,要坏事儿……那你快点去看看张宜年和刘以媚,我马上就到!真是的,师傅调头!”耿萦冕说完挂断了电话,董乔阿生出了一种大事不好的预感。

  新区基地的中层管理自己成一个圈子,董乔阿是巫嘉伦的妹妹,贺明冲公司里的人也多认识她,她的左眼的特征太明显,让人看了很难忘掉。

  董乔阿在电梯里碰到了刘以媚的助理,助理客气地引着董乔阿往刘以媚的休息室去,又帮她刷了门禁。

  休息室这边静悄悄的,董乔阿拐过鱼缸看了歪在沙发上的刘以媚,她闭着眼睛似是睡了,董乔阿上前晃了晃刘以媚,刘以媚眼睛猛地一睁,她看了董乔阿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问:“乔阿?你怎么过来了?”

  董乔阿回头扫了这里一圈,她问:“张宜年呢?”

  刘以媚怔住了,她轻声喃喃着:“是啊,我记的宜年来找我了,怎么我突然睡了?”

  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刘以媚看了一眼手机,她眼角的余光瞄到书桌那边的电脑疲人打开了,望着那边样式熟悉的表格,她呆住了。

  接着她的助理急急进来了,助理看了看沙发边上的董乔阿与刘以媚,又看了一眼书桌那边亮着的显示器,她眉心一压,紧紧抿着嘴没说出话来。

  刘以媚说自己要处理一些突发事件,让董乔阿先回去,董乔阿猜到了什么,她起身往外走,等她出了大楼时,耿萦冕也到了这里。

  董乔阿迎了上去,耿萦冕望了一眼办公大楼,只能对董乔阿说:“走吧,回去再说。”

  这边邢宁子正倚在客厅的玻璃门边滑着自己的手机,耿萦冕到了铁栅栏前时停了一下,他从自己后面的背包里掏出来了他那顶大长辫子假发,董乔阿张了张嘴,没说话,可没等耿萦冕将辫子戴上呢,邢宁子的声音传了过来:“进来吧,别戴你那顶大辫子了。”

  耿萦冕望了望小院子那边,他冲董乔阿一笑,收了假发往院子里去。

  董乔阿望到了倚在那边等着自己的邢宁子,邢宁子瞄了她一眼淡淡地解释:“我是有一阵子因为重伤老是忘掉萦冕,可萦冕也总是忘掉我的伤好一大半儿了,他跟在我身边的那阵子,也没少受瘟神摧残,现在想想,还是我连累了萦冕。”

  “师父说哪里话,是徒儿没有保护师父。”耿萦冕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