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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船到现在也就两三天啊。

  他不想暴露自己的无知,而是有些奇怪道:我记得当初好像是陨石坠落吧?

  黎韩非想要确定时间线。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进了平行宇宙。

  好在男人还在考虑这件事,并没有注意黎韩非的变化。

  对啊,当时都说,陨石落下来以后可能就世界末日了,都以为会是流星雨、火灾一类的,谁也没想到是洪水啊。我家住的离海大老远呢,都被水给淹了。哎我现在一直往西北方向划,这都一个来月了还没见陆地。

  那边的女人拎着桶过来,提醒了一句:这海风一吹筏子就不知道吹哪儿去了,谁知道咱们到底在哪儿呢?

  黎韩非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足足怔了几秒钟,才苦笑道:现在能看见陆地都是好事了。

  哪怕是异国他乡也好。

  他竟然一觉睡了一个多月。应该是系统救得他。

  只是为什么会在一个月后?

  黎韩非想不明白。

  男人又要跟黎韩非攀谈几句。黎韩非却怕他有别的心思,糊弄了几句后换了个地方专心挖雪。那男人也看出了黎韩非的忌惮,没再说话,只是那边跟女人低声说着什么。

  黎韩非将木桶也装满,在在木筏上生起了火,将冰雪装进食盒里融化再倒进瓶子里。

  过了一会儿,那男人往这边走靠近竹筏,笑道:小兄弟,我看你瓶子挺多的,你缺不缺什么,我跟你换几个瓶子?

  黎韩非在垃圾潮的时候弄了很多瓶子,之前做了不少简单陷阱,现在还有二十多个空瓶子没用呢。不过这其中有的风化严重,并不结实。

  您有绳子吗?有绳子的话我跟你换。黎韩非是真缺绳子,现在甚至用塑料袋编绳子来用。

  那男人连连点头:有的!布条绑成的绳子行吗?

  黎韩非点头:行,我卖五个瓶子。

  男人回去弄绳子,黎韩非从瓶子里挑挑拣拣,不卖最好的,却也不会用最差的坑人。

  过一会儿上了冰山,男人拿了绳子过来。其中几根尼龙绳,还有七八条布条做成的,半米左右的绳子。

  两边都很满意对方准备的,相互交易后,黎韩非继续化自己的雪水。另一边男人也生起了火,过一会儿又拿着一些鱼肉干过来。

  小兄弟,我看你没晾鱼肉干,应该挺缺的吧,我这边能烧的实在不多了,要不我再跟你换点烧的吧。

  黎韩非提醒道:我这木头都是湿的。

  男人道:有就不错了,晒晒一样用。

  两边又交易了燃料。换来了五条巴掌大的鱼干。

  做了两次交易,黎韩非心里防线这才放下了一些。

  新的一桶雪快用完了,黎韩非正挖雪的时候,那女的笑着走过来。

  小兄弟,你这一个人日子挺艰难的吧,要我说咱们不如搭个伙。一块过日子。我男人力气大会打渔,我会做饭。我还有个丫头也能干点活。这在一起,怎么也比一个人过日子容易。

  黎韩非十分干脆的摇头:不了,我这人孤僻,与人相处不来。

  这种情况怎么看都是他们比较吃亏,却是他们主动提出来,事出反常必有妖,黎韩非不想冒险,不等女人再说什么,黎韩非换了个地方继续挖雪回去等火堆上的雪水化掉。

  那边在观察黎韩非,黎韩非目光也是不是往那边飘。过了一会儿,黎韩非守在火堆旁,扫了一眼船上的黑伞,一拍脑袋暗道自己傻了,黑伞能装不少雪呢,而且黑色吸热,到时候能省不少燃料呢。

  将伞拿起来,将伞柄安上。黎韩非重新上了雪山挖雪。伞装的比较多,坑挖的就比较大。越往下挖,冰就越多,相对看着也越通透。黎韩非隐约看见下面有什么,只是这边光线有点暗,掏出手电往下一照,吓得差点喊出来。

  身子退后两步,黎韩非忽然对那一男一女喊到:这下面有人!

  那两人也吓坏了,男人跑过来往下看,黎韩非又将雪清理一下,这是个肩膀部分,可这穿着的衣服越看越眼熟,让黎韩非有一种特别诡异的熟悉感。

  那男人摇头道:应该是冻死的,也是晦气。换个地方弄吧。

  黎韩非却用小铲子一点点清理,想要看看这个人的脸。

  男人无奈道:你挖出来人也救不了啊。

  黎韩非没理会他,因为他清楚,这个衣服胸前的标志,分明是他哥哥所在的华科院的制服!

  第7章

  费力地将头部的积雪清理干净,用手向下扫,尽可能地让冰雪下面的人更清晰一些。当手电的光芒照过去,下面是一张黎韩非很熟悉的脸。

  即便是不规则冰雪让他的脸看上去有些扭曲,黎韩非也一眼认出了这人是他哥哥的同学,也是同事!

  兔哥?

  黎韩非有些发蒙,这人他太熟了。初中时候他还常来他和哥哥的出租屋,甚至还辅导过黎韩非一些功课。两个月前黎韩非还见过他,那时候他才刚转正。

  彗星撞地球之前,他应该是跟哥哥一块紧急前往南极了,怎么会到这里?

  冰川!对了,这个是冰川。大夏天的海上不可能凝结,这冰川是漂流过来的!

  可他是怎么死在这里的?

  旁边的男人见黎韩非对他的称呼,不禁惊奇道:你认识他?

  黎韩非脑袋乱成了一团,也来不及回答他。只是看他出现在这里,心里隐隐觉得只怕哥哥也凶多吉少,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下砸在冰雪上。

  怎么能死呢?

  男人还要问,那女人探过来看一眼,一哆嗦便用力一拉那男人:别是他埋进去的,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男人一听是这个道理,不觉跟着女人退后。

  黎韩非擦着眼泪,可眼泪珠子越擦越多。他有太多的疑问,也有太多的绝望。

  他不知道这人死前经历了什么,只是死在这里的时候,一定很绝望。

  不能把他留在这里。

  至少如果黎韩非之前死在海里,一定希望有人把他捞起来埋到土里。

  入土为安,不至于长眠在那恐怖的地方。

  黎韩非用塑料桶做成的铲子用力地挖着冰雪,越往下,冰雪越结实。很快塑料铲就烂了。黎韩非就用伞柄用力的敲地,一些不容易使力的地方就用手去剥。很快手就见了血。

  黎韩非也顾不了这些。

  他为人有点孤僻,能相处好的人不多。这个人更是唯一一个既是他朋友,也是他哥哥朋友的人。

  他不能不管。

  挖掘的过程很漫长。冰雪凉的刺骨,黎韩非也顾不了许多。手早就血肉模糊了。一边挖一边想事情,情绪崩溃了就抹眼泪,哭够了继续挖。

  就这样挖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将他整个人从冰川里挖出来。

  拖着他僵硬的尸体拖上竹筏,黎韩非看看周围,那个木筏已经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