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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2 / 2)


  绥绥嘴里合不上,一说话就有口水淌出来,听他奇奇怪怪只说半句话,烦得要死,还不能表露,只得又小心道:“殿、殿下说什么人?”

  没想到下一刻他忽然起身,一把将她推倒在榻上,自己也欺上了身来。手臂撑在她面庞两侧,暗影中黑眼睛亮得像野狼。薄唇几乎挨到她颤动的眼睑,似是一个吻,又没有吻,只有喘息低沉,温热气喷薄在她脸上。

  他轻声冷笑,像在逼供,

  “那些嫖你的人。”

  第十七章 羞辱

  绥绥在茫然和震惊中愣了小半刻。

  大剌剌的羞辱,她觉得气愤,可也注定了只能敢怒不敢言。她梗着脖子咽了口气,慢抬娇眼,轻声娇笑道,

  “殿下说笑话呢。殿下少年气壮,筋信骨强,他们那些老货,怎的配与您相提并论?奴婢这些年还从未见殿下这样……干净漂亮的。”

  他不是洁癖么,她偏要恶心恶心他。

  这狗东西,气死他,活该气!

  可话一出口她又后悔。此时此刻保命要紧,即便只是阴阳怪气,也不该多这个嘴。

  李重骏果然给气着了,却没打算放过她。他依然阴沉着脸,颈上的青筋却都胀了起来,再不说一句话。

  绥绥蹙眉哼了两声,一声高,一声低,倒并不似之前疼痛。她手里攥紧汗巾抵着下颏,下面小心翼翼吃下,上面的唇也咬得死紧。

  她故意不去看他,却反被他扳回脸来。

  他生得清俊,阴戾的神色掩住了清秀的眉眼,倒像是个陌生人了。

  李重骏咬牙,像个莽撞的游人走进一条不认识呃路,曲径幽深,一口气闯到尽头,然而他并不知道那就是尽头,还要闯。溽热的天气,他大汗淋漓。

  绥绥起初还强撑着与他较劲,不想头一回就被撞到最深。他喘了口气,更凶蛮地抽拽起来,在他是泄恨。

  可在绥绥看来,只纯粹是泄欲。

  她像膝盖中箭,又麻又痛,咬着汗巾才不至于大声呻吟。

  从前她是演戏,她也乐意扮演一个荡妇。

  可如今他把她当荡妇,她反生出没来由的骨气,一声也不肯吭。

  绥绥一颠一颠,像疾风骤雨中的枝头海棠。好在她武旦出身,柔韧有力,非闺阁淑女可比,几下子便从疼痛中恢复,适应了汹涌的浪涛,甚至尝出了味儿来。

  手臂攀隔在枕上,满头小簪小钗打得泠泠作响,身后嘭嘭不绝,与水声相映成趣,她的妆全花了,也无暇顾及仪容,濡湿的头发黏在脸上,眼波晶亮,满面潮气。

  大雨将息,殷红的海棠花零落成泥,飞了一脸。

  李重骏心火烧得摧枯拉朽一般,却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望着绥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