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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酒一仙人,亦眠亦醉亦长生第306节(1 / 2)





  “你不问我的来历,也不问我的遭遇?”

  白鱼声音淡淡。

  “前尘旧事,尽在吾心。客人,领释签即可。”

  夏之卿刚要问释签何在,他面前那只瓷瓶中的三支玉签忽而碎裂,里面藏有三个指甲大小的金箔,上面刻了字。

  珠玉碎。

  君恩开。

  远客来。

  这是三支玉签内藏着的字签。

  “这三件……何为好事、何为坏事,又何为难事?”

  夏之卿机敏问道。

  白鱼似是很轻地笑了一声。

  “孰好孰坏孰难,由客人日后慢慢细品。”

  夏之卿最后拿走了三支释签,离开墨钓轩。

  离去之时,他在心中仍然对白鱼嗤之以鼻,以为他不过是个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只是骗术要比其他同行更高明些,才唬得住那些达官贵人。

  然而一个月之后,夏之卿带了厚礼登门,来到墨钓轩,一脸掩饰不住的喜色。

  他虽然没有拿到今日的鱼尾签,但白鱼仍叫白术引他入轩,来到自己面前。

  “先生,”夏之卿再次跪坐在老地方时,心境已截然不同,“您为我卜的三卦,全部应验了!”

  第375章 局外人,局中事

  白鱼静默不语,只等着夏之卿将这一月发生之事娓娓道来。

  “先生为我算的三支签,珠玉碎、君恩开、远客来,在这短短一个月内,全部发生了。

  我家府邸内有一支金镶玉蝴蝶簪,是公主生前喜爱之物。但这簪子被丫鬟拾掇时不小心打碎,应和了签中提到的‘珠玉碎’。

  我被闲置许久,终于再次受到重用,率兵出征,这算是‘君恩开’。

  至于‘远客来’……这些日子家中的确来了一家远亲,家父有意撮合我和那家的女儿……只是我服丧期未满,根本无暇思量此事。但那姑娘对我有意,两家关系又近,我着实不好表现得过于冷淡……”

  夏之卿把这个月发生的三件要事尽数讲给白鱼听。白鱼听后,只问了一句话。

  “客人,这三件……你觉得何为好事,何为坏事,又何为难事?”

  他把当初夏之卿问他的问题,重新抛给了他。

  “这……”夏之卿没想到这种明摆着的事,白鱼还要多问他一嘴,“这不是显而易见么?珠玉碎是坏事,君恩开是好事,远客来是难事。”

  白鱼淡淡地“嗯”一声,算作回应。他这淡漠的应答反而勾起了夏之卿的疑心。

  “难道先生另有所解?”

  白鱼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茶水哗哗的流动声吸引了夏之卿的注意力。

  当。

  他把茶壶放回原地,一手握着玉杯,却并不喝下那杯中茶。

  “客人心中如何认为,那么事情便会如何发展。我只是个局外之人,左右不了局中事。”

  白鱼没有收夏之卿的贵重礼物,他说,他只有为人解梦时才会索要报酬。若是夏之卿今后仍需找他解梦,再来也不迟。

  第一次夏之卿迈出墨钓轩的大门时,心中尽是迷茫。

  第二次他离开这里,仍然对白鱼的话一知半解。

  不过他从同僚那里听说,白鱼先生的脾性一向古怪,倒也不用细究他的每句话都有什么深意,他或许只是随口一说。

  如今他一扫之前的晦气和压抑,喜事接二连三地登门,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连一贯疑心的毛病都有短暂缓解。

  待到夏之卿离去,陶眠出现在竹帘后面,手里一捧瓜子,咔哒咔哒嗑起来。

  “这夏之卿……咔……也没有多厉害么……咔咔……我以为他多少会想想这里面的猫腻……咔……没想到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这一页掀过去了。”

  陶眠把瓜子皮拢成一小堆,又接着嗑,还分给徒弟一半。

  元鹤拈起一颗,圆钝的指甲一压,瓜子皮顿时裂开一道缝隙。

  他把瓜子剥出来,却迟迟没有放入口中,大抵只是为了给陶眠个面子,免得他自己嗑得无聊。

  他这回把问题给师父。

  “那陶眠师父心下觉得……这三支签是怎么个次序呢?”

  “嗯?问我啊……”

  陶眠认真地琢磨,片刻放弃。

  “我随便猜吧,珠玉碎是好事,君恩开是难事,远客来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