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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 81 章(2 / 2)


他心情欠佳,偏偏白玉现下朝着他又露出了如此无害的笑容,他的心情,一下便更加烦躁了去。

马文才轻轻将脑袋转了些弧度,不自觉紧绷的薄唇微启,沉声说道:“试药。”

他的神色语气看起来都很正常,白玉微愣,一下没明白马文才的意思。

在外堂候着的马善听到自家少爷的话,心里有些纳闷,药不是一直都是他在试么?适才他试过了才端上来的,怎么少爷又要试药了?

可少爷吩咐,他也不敢不从,他这边方一动身,室内又传来了一道声音,却是生生止住了他动身的脚步。

“我让你试药,没听清么?”屋内马文才见白玉听完他的话露出了些意外的表情,原先还稍稍紧绷着的身子现下自然的松了松。等着看白玉如何处理他给的问题。

他眼尖,适才看白玉喂自己时呼吸缓了缓,他自幼习武,人的呼吸频率,远的不说,像白玉此时离他这么近,呼吸变动他还是能感受到的。

他还道只有他不喜喝药,原来有人比他大了这么多竟然也和他一样。

这可真是有趣...

白玉在一侧默默坐着,马文才有这个吩咐,不论如何,她这药,是试定了,若因此让其对自己生了芥蒂,那才真真是划不来。

尽管中药的味弥漫在她周围让她不舒服,白玉想了想,还是忍了忍,她一口气将手中早已吹凉的一勺药送入了口中,入口苦涩无比,甚至还夹杂了些许难闻的味道,她的脸上神情变动不大,只有一双秀眉在药入口时微微皱了皱一瞬,不细看还真不易发现。药水下口的那刹那,白玉忍住了想吐的冲动,她这边小动作的吸了两口气,方缓解了适才那股难受劲。

这边试完了碗中的药,白玉保持着该有的稳重,再次舀了一勺,在自己嘴边吹了吹,又送到了马文才身前,眼神示意自己无事,他可放心的饮用。

马文才一直看着白玉刚才的表现。不得不说白玉其实掩饰的很好,他不仔细看还真不易发现她不喜喝药。此时白玉也在笑,笑的温婉,却也有些牵强。

“尔用过的器具,本少爷怎会用?”话里带着些许讽刺,亦有些些许狷狂,冷声冷语冷情。白玉递药的动作一滞,额角青筋隐约跳了跳...

这简直就是个熊孩子!

外方的白玉与内房就隔了一个门的距离,先前屋内没有出声,她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可现下这般动静,她听不见那才有鬼了。

马战依旧面不改色的站着笔直,白玉现下没工夫管他,她仔细的将耳朵竖起来,待听到马文才那

句“你的娘是娘,我的娘就不是了吗!”时的气愤,她不知为何,竟然还隐约听出些委屈?

“这一切都是宋栀做的,和我娘以及小妹没有关系。”宋栀强忍住发自心里的畏惧,憋着口气的说道,“是我将沾有药粉的绣鞋让阿卿拿给姑姑,也是我在娘给你的衣服上动了手脚,是我骗阿卿不懂事帮着我在花园里点了香,路上做了手脚,这一切都是我宋栀做的!不关她们的事!”宋栀的语速越来越快,临了最后,还有些挣扎了起来。

马文才冷哼了一声,直接将其厌弃的往旁边一甩。他抽出了袖中的手帕,使劲的在自己手上擦了擦,眉头紧皱,问道:“药粉哪里来的。”

宋栀被马文才推倒地上,她此间受伤颇重,双眼已经有了眩晕之感,可她依旧强迫着自己坐了起来,她望着不远处的亲娘和妹妹,心中也越发的肯定了起来。

“宋栀自幼喜欢香物,万物相克,这是宋栀自己配的。”别的宋栀可能没有底气,但若说道品香和制香,恐怕这杭州城没几个人能胜过她。

她宋家,制香世家,若非遭了外人红眼,父亲去世,她应该从小也是过着锦衣玉食而非寄人篱下的生活!

她的母亲,这边刚刚生下小妹便入了马府当了奶娘,没日没夜的伺候着马家少爷,如今,可恨有人用父亲的尸骨以及为宋家雪耻来要挟她,她是宋家长女,她有她要担的责任,宋家可以不雪耻,但决不允许让她父亲尸骨未寒!

宋栀肯定的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傲气,马文才倒是没想过这香可能是她配的,他将目光望向马勇,只见马勇对此亦是点了点头,看来宋栀这句话,应是不假。

马文才虚眯着双眼,瞥向地上坐着的某人,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制了相生相克的香?”有点意思,要是这样,他倒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宋栀没有回话,可她的神情却显然是默认了马文才这番说辞。

“好,那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害我母亲的,却又为何要加害于我!我马府待你们母女三人可不薄,你且仔细你的话,若要让我知道有一句作假…”

“我嫉妒夫人的容貌!我羡慕她的生活!我也想要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但我没有想要夫人的命!我只是在她的屋内放了些容易致人梦靥的香,我只是想让她身体差些,然后太守不喜,这样我才有机会…”宋栀打断了马文才的话,她也不待马文才继续追问,自己这边一股脑的说了起来。而随着她越说越多,她的神色渐渐露出了狰狞,她的话越说越激烈,一侧的李奶娘早就惊恐的睁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的女儿她知道,绝对不是这样贪慕虚荣的人!她在骗少爷!她究竟知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唔唔..!!”李奶娘尽量让自己吸引宋栀的注意,她不想让她再说下去!

然而宋栀这边,她娘发出的动静她自然也看见了,她知道她母亲是信她的,可为了父亲,为了宋家的冤屈,她必须说下去!

宋栀把心一横,继续将自己早已备好的说辞陆续道出,“夫人是自己自尽而死的!和我没有关系!至于少爷你,我知道少爷你渐渐有了怀疑,与其日日担心少爷知道真相之后要惩戒于我,总归要被怀疑,被发现,不若我先下手为强,若是少爷出了意外,定然没有心思再探查这些!宋卿年幼,我说什么她都信,我娘是你的乳母,她把你当半个儿子看,这些我自然不会让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算计好的。以上!少爷你可满意!”最后一句,宋栀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模样,她已经铁定了心担下这些罪名。

她不知道对方是怎样知道她是调香圣手的,又是怎么认识她的,也不知对方为何会找到父亲的坟墓,亦清楚他们家的恩恩怨怨,她只知道幕后还有暗手,知道夫人的死另有蹊跷,但这些话,现在她统统都不能说!和父亲的尸骨比起来,他马家少爷的命又算什么!

马文才冷笑的看向宋栀,为宋栀这番措辞,也为宋栀为自己的开脱。

宋栀是不是害他母亲的罪魁,他还会继续调查,但她欲谋害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马骁!”

“少爷!”马骁从马文才的身后往前站了一步。

“把她调的香统统给我拿上来!”马文才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很是耐人寻味。

“马骁领命!”马骁点了点头,自己朝着屋内一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