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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反击(2 / 2)


艾莉森笑说不会,接着又说,



我正好和我的同伴分开行动,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活动筋骨。



噢,有同伴啊,果然您有男朋友了是吗?您这么漂亮,想当然



唉,你先安静一下。



是!



先前的对话又重复了一次。



不,是我的女儿。



艾莉森说道。一听见不这个字时,皮亚札巡的脸上立刻显露出希望,但又听见第二句话,他的头马上垂了下去。



有问到什么了吗?



听见艾莉森这么问,瓦廉缓缓摇头说:



目前还没有。那个人看来不像是郡斯特的居民,比较像是从乡下来城里讨生活的年轻人。至于他的目的,与其说是单纯的纵火



受人委托或被逼的可能性比较高?



唷?我也是这么想。您为何会如此认为?



若是纯粹为了伤人而连续纵火,他大可不必选在人多警察也多的大马路旁,而且又在庆典最热闹、最容易被人发现的时侯;又如果是恶作剧的纵火,那他点火时应该要更高兴、更兴奋一点才是,在我看来,他看起来不像是那样,反倒像是公式化、战战兢兢地在放火。照这么看来,有可能是拿了钱不得不办事。



哇哦。



听艾莉森说得头头是道,皮亚札巡警赞叹不已。



了不起!令人佩服。



瓦廉接着说道:



啊,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黎恩瓦廉。只有年纪在警界里得上是排行第一。



听到这个名字的艾莉森,蓝色的眼珠子瞪得好大。



您该不是瓦廉警队长?



不,他是本署的副署长,地位仅次于警政署长



皮亚札巡警的纠正还没完,艾莉森急忙改口:



啊,对不起。您是十八年前的瓦廉警队长吗?在露台上被尼希特刺伤的那位。



这一回轮到瓦廉吃惊了。他叫了起来:



对!是的,那是我不过,您居然知道



当然啦。



想起这段往事,艾莉森怀念地眯起了眼。一旁的皮亚札巡警看着她,心里默默想着:真是个美女呀!



当时,我是联邦空军的少年兵。



艾莉森静静地说,然后又接口表示:



啊,不过我目前在空军服勤。



单说这些,瓦廉便明白了。



这样啊。当时有东西空军在湖上举行共同演习,所以您就在现在的冬季机场那儿,是吗?



事实上,十八年前的艾莉森是坐在首都上空的战斗机里,但她姑且点头说:



是的,我在广播里听见那一幕:法兰契斯卡殿下的复活、英雄先生的奋战,还有您英勇的发言以及坏人的死。那段回忆令我难忘。当您报上姓名时,我还大叫:认识的人上场了!好哇,队长!我也记得您的光荣负伤。



啊,说来惭愧,我竟然那样疏忽,就让他给刺中了



瓦廉有些难为情,眼神也流露出怀缅之情。当时才两岁的皮亚札巡警完全插不上话,只得闭嘴晾在一旁。



只不过,我竟然让尼希特眺楼自杀,无法追究谋害前女王一家人的真凶真是汗颜啊;



见老警官显得消沉,艾莉森便安慰他:



反正追溯时效也快到了,法兰契斯卡陛下也不打算为了追捕犯人而浪费国家资源,宁可把力量放在建设上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补了一句:



听说是这样的,不是吗?



不过,其实这是艾莉森亲耳从菲欧娜口中听来的:



哎,话是如此只是,我个人十分遗憾;



瓦廉说道:



陛下有个缺点,就是太善良了:尼希特的家人说不定知道某些隐情,但是陛下竟然连对跟那种人听做的承诺都当一回事,只是简单地问了几句,把他的遗族全都送到洛克榭首都去住:



全部?尼希特还有父母或小孩吗?



艾莉森问道。瓦廉点头回答:



是,当时他有个妻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好像才六岁吧?是个女儿。他们原本住在郡斯特的郊外,但毕竟是名门,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也待下去了-



这样啊那您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如何吗?



瓦廉摇头说:



不知道:不过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对那些人也没什么责任可追究了:



我只希望他们能快乐的过日子。



这场雪一发不可收拾看来今天会是个漫漫长夜啊.女王。



劳里看着窗外,高声笑道-



她看起来十分开心,简直是乐开怀。



包括劳里在内,所有的突袭人员都已经换上密不透风的毛料战斗服。



墨绿色的长裤、缝有许多口袋的长袖夹克这是洛克榭陆军淘汰后外流的旧款冬季战斗服,所以到处都买得到。此外,他们的腰带上挂着枪套和腰包,里面有手枪和弹匣。



劳里也正将左轮手枪塞进枪套里。她已经换上了雪地用的短靴,脱下来的礼服则交由部下扔进暖炉里烧掉。



这儿是离宫的某个房间,比宴会厅小很多,但仍有普通人家的客厅那般大。墙上的衣帽钩挂着几件大衣,对面的墙边则摆着木制置物架。窗户不多,门也只有一扇,住起来应该不算舒适;事实上,这是宾客专用的休息室兼储藏室。



屋角堆着劳里制片员工们带来的几个黑箱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伪装成摄影器材的武器和装备已经全拿出来,正握在歹徒们的手里。



房间中央有张长桌,旁边摆了几张椅子,菲欧娜就坐在其中一张。



菲欧娜隔着桌子,瞪着劳里的背影。这个房间并不暖,所以她穿上了家居外套。在她的右侧约两公尺之外,班奈迪也被迫坐在椅子上,双手垂在膝盖前,手腕上缠了好几圈胶带。



两人身后各站了一名持枪男子,分别是卡库和艾柏。



长约三十公分的手持式无线电与电池塞在艾柏的腰带缝间,电线从中延伸出来,接到一只单耳耳机和喉头的麦克风上。



好,衣服换了、电话线也切断了。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



劳里回头高兴的说着,在离桌旁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叠起穿着战斗服的一双长腿,以兴高采烈的眼神隔着桌子盯着菲欧娜说:



质询时间到了。



这个?就坐这个?



对。



莉莉亚问完,特雷兹马上回答。



两人正在一间石砌的地下室里,灯泡将这间仅容十人站立的斗室照得黄澄澄。一道简陋的阶梯通往天花板的门。室内冷得像冰柜,令他们呼出来的气又白又长。



墙边有一个小架子,上头堆了很多东西,像是煤油与煤油灯、机油罐等简单的修理工具,还有来福枪用的火药与弹壳、大小瓦斯空筒、铁丝等等,零零碎碎的。



此外,房间中央铺有铁轨。轨道不宽,顶多一公尺,始自墙边的一堆缓冲材,朝对墙延伸而去,消失在黑漆漆的地道洞口。听似风声的低呜从洞里隐约传来。



铁轨上还有一辆台车。



台车长三公尺、宽约一公尺半,车身几乎是用原木板装钉而成。车台下有三对附有马达的轮子,车台上则是四张两相背的椅子,以及供乘员抓握的扶手。车体前后装有简单的行李架,还可看到外露的大电池。整辆台车造得简朴粗略,充满手工的感觉。



莉莉莉亚拿地下室的手电筒照了照,见到椅子上有一



噢我来擦掉。



特雷兹随便找了一块布,很快的开始擦拭起来,同时以沉痛的表情说道:



莉莉亚,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待在这里比较好。



莉莉亚马上反驳:



你叫我在大雪里摸黑走回山庄?万一迷路就回不来了。还是说,你要我在这里冻到天亮?



白烟台特雷兹的叹息显得格外深长。他擦完血迹,将自己的行李放在架子上,因为来福枪放不下,所以竖在台车上。



我们先到对面的小木屋去,到了之后再想下一步行动。



了解。只要坐着就会到吧?



特雷兹用手指比了比,示意莉莉亚坐到面朝前方的椅子左侧。等她坐好,自己再点亮手电筒,关掉地下室的小灯之后,接着坐到莉莉亚旁边。



只、只要坐着就行了吧?



昏暗中,莉莉亚不安的问道。



嗯,地道不大,所以你别把头手伸出车外,否则会擦破皮或断掉哦。



好可恶。



莉莉亚小声地咒骂,隔着手套抓紧眼前的扶手,而且又过分用力的缩起脖子、弓起背。



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特雷兹提起车体边的控制器。那是个状似枪握把的东西,也同样是手工木制,上头有前进后退的切换钮,以及扳机状的加速杆,底部有一条电线。



特雷兹用右手拿着控制器,左手熄去手电筒。



唔?全黑?



对,那就出发哕。



马达声开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低吟,台车缓缓向前开动。起初约和人步行的速度差不多,马上就进到地道内。马达和车轮声突然变大,但还不至于使人难受。



黑暗中,台车平缓地走着,只有轻微的摇晃。一开始的数十秒晃得很厉害,噪音也很大,不久便平息下来。



地道内空气阴冷,小台车继续向前跑。大约过了两分钟左右



特、特雷兹我们可以说话吗?



莉莉亚向身旁的特雷兹问道,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可以。



总、总共要几分钟?坐这辆车。



大约十分钟。这台车快不了,太快也危险。



这、这段路一直都是黑的吗?



就算打开手电筒,能看见的也只有地道内壁和铁轨。出口那端的灯一定已被阿姨关掉了。



是、是哦我、我跟你说,我终于知道一件事了。



咦?什么?



特雷兹狐疑地问,便听见莉莉亚仓皇失措的声音:在、在太暗太小的地、地方,我、我、我不行!我会怕!



噢,这就是人家说的幽闭恐惧症吧。



你、你不要这么冷静!这么黑还要走好几分钟吗?



请保重。



别说得这么简单!不、不能再快一点吗?



不行啊!这辆车就是这样了。



点灯啦!



不行,没意义又浪费电池。



可、可是这里黑得什么都看不见,就达到了没也不晓得!会撞到的!快点开手电筒啦!



噢,这个你不用怕。



为、为什么?



刚才出发后不是晃得很厉害吗?那是为了让人知道终点快到了,所以故意把铁轨上弄得凹凹凸凸。待会儿又出现同样的晃动时,我再开灯让车子减速就行了。



是、是吗!可是我天啊



相较于连话都讲不好的莉莉亚,特雷兹倒是一派轻松。



你冷静点嘛,想想别的事不就好了。



我哪能想得到!本以为年底来度假可以好好来这儿享受享受,谁知道竟然一连遇上这么多怪事,搞成这样特雷兹,我恨你!



对于您的这番感想,小弟是否可以想作与本人从飞行艇被推落湖中时,那无法言喻的感觉相近呢?



特雷兹故意说得客套,语调听起来又格外悠哉,终于让莉莉亚失去耐性。



你什么意思!想吵架吗?



没有,只不过当时小弟也怕得不得了,那份恐惧依然清晰,仿佛昨日啊。



当时要是不那么做,你早就死了吧!



但小弟的意思是,您此刻的心情正和小弟当时一样。



这跟我恨你是两回事!



不、不、不,本人只是拿当时的事情来举例罢了。



你太差劲了!喂,特雷兹!你给我坐好!我要跟你说清楚!



小弟已经坐好了小弟现在是正襟危坐,可惜您看不见。



啊!简直气死人了!你这个人实在讨厌透顶!



莉莉亚开始连珠炮似的骂人,特雷兹这厢却是好整以暇地左挡右架,中途为了颐口气,莉莉亚还停下来休息了几次。就这样你来我往了好几分钟。



可是照你这么说



特雷兹正要回嘴时,台车开始抖动起来。



啊,斗嘴完毕。



你每次都什么?



不,我们快到出口了。



所以呢?



特雷兹打开手电筒,看见地道内壁贴着的木板和地上的轨道正向后流去。



你就不用生气了啊幽闭恐惧症的注意力是不是转移了?



特雷兹慢慢减低台车的速度。很快的,手电筒的圆光出了出口的空间,特雷兹再度减速。



台车完全停下时,他们已在一间和出发时完全一样的地下室里。



手电筒的光在地下室的墙面闪过。这里也同样简陋,木架上也一样堆满了各种零散物品。



再三确定四下无人,特雷兹才走下台车,把挡板塞在轮子前面。



这里?



莉莉亚问道,一面跟着走下车。



就是这里。



莉莉亚便也打开自己的手电筒探顾四周,一面又问:



看起来一模一样我们该不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吧?



我还没有厉害到那个地步。



特雷兹镇静地否定,接着打开地下室的照明。小灯昏黄亮起,特雷兹这才从台车的架子取下背包,莉莉亚站在台车的另一边,看着他拿出来福枪。



没有别人在,暂时可以放心。这间仓库与离宫相距一百公尺多,中间还有很多大树,所以那边是看不见这里的,地下室的光也不会透出去。



你准备怎么做?难道还想胡乱硬闯?



面对莉莉亚的质问,特雷兹答得十分冷静。



不,刚刚在地道里和你胡扯那么久,我已经稍微冷静下来了。



是、是吗?那太好了所以?



首先,我们要理智的讨论战略。



我们就从姓名先开始吧?



劳里说道。



她和菲欧娜之间的桌面上放着一台卡式录音机。这是才刚上市的新产品,可以记录任何声音。录音机旁有几个电池,还有备用的卡匣式磁带。



这台新产品很棒呢。



菲欧娜没说话,倒是班奈迪开口了。



卡匣虽然有一本书那样大,但它已经将磁带和卷轴一并设在里面,让使用者免去分别装设、卷带的麻烦,确实是个方便的新发明。



这东西可贵呢!别让它录进不必要的声音。



劳里笑着说完,朝站在班奈迪身后的艾柏使了一个眼色。



失敬。



艾柏简短地说道,折起来握在他手中的皮制腰带便朝班奈迪的肩膀狠狠地甩了下去。一个啪!的清脆响声之后,跟着是班奈迪用贝佐语的闷哼。



好痛!



班奈迪的双手被缚,在椅子上缩起身子。



不要!



菲欧娜坐在椅子上,朝右方叫道。



你是在对我的部下说话呢?还是在对你那不正经的老公说话?



劳里说。



啊,不好意思。我想起我妈拿竹尺打我时的感觉了,我会闭嘴的。



班奈迪慢慢恢复原本的姿势,口气仍是那样轻率。在他身后,艾柏依旧面无表情。



菲欧娜再度瞪着劳里:



我是法兰契斯卡。伊库司托法的法兰契斯卡。在世界历三三O六年的这一天,还是这个国家的女王。



她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



很好。女王。



劳里继续要求:



目前的情况,就由你来代替我说明吧。



一五一十照说也行吗?



请。



好我在三三O五年除夕夜宴请宾客,来者是劳里制片电影公司一行人。宾客们将武器藏在摄影器材里,以武力镇压伊库司托法皇室的离宫,并将我及十数名人员押为人质。做这种事有什么好处、他们又为了什么目的或理由,我完全不清楚。



菲欧娜机械性的说完后,又补了一句: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三条人命丧失。



听到三条人命,劳里面露明显的不悦。



你在挖苦什么?死的两个是你那不听管教的手下,一个才是我宝贵的部下。



随便你怎么解读。我只是说出死伤的事实。



我还想多加几个人呢,尤其是你。



要是有那个胆子跳过桌子来杀我,尽管试试。



子弹更快呢。



那你怎么还不动手呢?总有个理由吧。



当然有所以你还能多活几秒,应该高兴才是。



两名女性在那儿隔空交火、针锋相对,看得班奈迪目瞪口呆,忍不住回头向刚才鞭打自己的艾柏咕哝道:



女人真恐怖。



这点我不否定。



艾柏低声答道。



哼下一个问题。我们假借为国家拍摄纪录片的名义,争取除夕晚宴的出席机会,如今已经顺利达成,并且正在进行我们的目的。关于伊库司托法皇室的危机管理疏失,我要亳不留情的予以抨击。女王,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菲欧娜马上回嘴:



实在太丢脸了。说来遗憾,我正考虑从明年起取消离宫的除夕晚宴。



**插画



那就好但这也要看明年你这个女王还在不在。



不劳你费心。就算我走了,还有下一任女王会克尽职责。



你女儿是吗?梅莉儿公主啊。报上说她上个月到斯贝伊尔去玩了,我也是听我部下说的。没能见到她,实在遗憾。



我反倒松了一口气。



真是个好狗运的女人不愧是打不死的女王陛下。



劳里冷笑道。



多谢。没想到居然能蒙你夸赞。



能亲眼见到你这号女王,也是我的荣幸哦,我去年说过了是吧?



对,去年那时的你还蛮令人欣赏的。



谢谢。不过今年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你最好记住。



劳里绕着桌子踱步,不断地说些无谓的话,而菲欧娜也像是斗嘴似的,开口的次数也被带动,渐渐多了起来。



这样的对话看起来毫无意义,站在后方的男士们听着两名女性唇枪舌战,没有出来阻挡。



就这样,当被审讯的一方不再排斥开口说话时,审讯的一方才开始不经意地切入重要内容:



难得能这样和女王大人面对面,我干脆趁这个机会



问一问算了。



问什么?



劳里的口气依旧是那样轻蔑,不把人放在眼里,但她此刻问的却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听说有伊库司托法的秘宝,那是什么东西?



距菲欧娜等人一百公尺之外的雪林中,小仓库静静伫立着。



地下室里,特雷兹捏着修理机械时用来做记号的白粉笔,蹲在台车旁的石地上,正在画离宫内的格局图。



石地上铺着近似正方形的大石块,他就在每块石面上画每一层楼的隔局,由下而上画好了三层楼。从他的图看来,离宫的格局并不复杂。



莉莉亚蹲在旁边,两人一起看着一楼的图。



这就是离宫。



你去过很多次吗?怎么这么熟悉?难道这也是从皇室警卫那儿听来的?



呃,对我可以开始说了吗?



请吧。



好。女王和她的夫婿,还有离宫仆从们应该被关在这里。雪下得这么大,不只他们无法外出,我想那些坏人们也一样。



对。



我先解释每个房间吧。这栋建筑物虽然有地下室,但那里只是纯粹用来储放粮食和柴火,可以不用管。



说着,特雷兹指着一楼的图,继续说道:



中间这里是玄关,这里是门厅。



莉莉亚依言看去。玄关在一楼南侧的中央部分外侧,室内便是正方形的宽敞门厅。门厅挑高两层楼,约占楼层面积一半有余。



门厅尽头是楼梯,上楼后一分为二,左右两旁接二楼的走廊。



门厅两旁都是房间,是给在离宫工作的仆从们居住、工作用的,还有男女分开的寝室、浴室及洗衣间。这里应该也不用去。



特雷兹一一解说,莉莉亚则听得很认真,深怕自己忘掉。



一楼的北半边是大厨房,也只有这里的墙壁是砖砌的;另外一半是让大家休息用的客厅。平常厨房都有人待着,现在应该被抓走了吧,不过那里有菜刀之类很多可以当武器用的东西。客厅也是,这应该也没人在换二楼哕?



莉莉亚点头,往二楼的图看去。



挑高的部分没有楼层地板,所以二楼只画出房间。房间外面是走廊,联系着上下楼的楼梯。在二楼左侧,即西面,有三个房间。



左边的这些房间是给外面的客人用的,让他们放东西和更衣,也有客用厕所。那帮人如果要审问女王,我想应该会在这里。



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是,女王在这里的可能性很高?



莉莉亚一面点头,一面喃喃说道。



再来



特雷兹指着二楼最大的一个房间,约占北面楼层的一半。



这是宴会厅。晚宴在这里举行,今晚的事情应该也是在这发生。人质大概都被关在这里。为了怕人质一起反抗,我推算坏人最少会派三个人在这里看守人质,所以我们不能轻率接近。



莉莉亚点头,又向他确认:



你说坏人一共有八个,是不是?



对,你看右下角这里。这是储藏室,跟宴会厅是相通的,里面都是些椅子、桌子类的家俱,旁边这条走廊过来就是通往三楼的楼梯。



特雷兹的手指沿着楼梯记号转动,然后眺到画着三楼的石格子去。



三楼的中央有一条较短的走廊,走廊两旁有大小不等的三个房间,另一角还有一个小房间。



左上这间最大的就是女王和夫婿的房间,里面有浴室、衣橱等等,就像旅馆的套房一样。对面这间第二大的,则是梅莉儿公主的房间。再来左下这间最小的,就是



说到这里,特雷兹开始扯谎。左下最小的房间,其实就是他的卧房。



女王的丈夫的游戏室。



游戏室?。



他是个喜欢飞机和打猎的人,所以都把那些东西放在这个房间里唯一可对外求救的无线电也在这儿。无线电藏在订做的家具里,就算坏人去搜房间,应该也不会注意到。至于角落这个最小的房间只是个储藏室,不用管。



我懂了话说回来,你知道得还真清楚。听说伊库司皇室都是秘密主义,这么看来,其实他们也很随便嘛!







这下子特雷兹不知怎么回答了,只好随口说了一句:也许是吧。



不过,这次你可帮了大忙。我们只要去这个房间就行了吧?



莉莉亚说着,指着特雷兹的房间。



对不过你看,能通往三楼的只有二楼右下的这个楼梯,而且这中间没有任何遮挡物,对面就是他们绑架女王的地方,可以清楚看见楼梯这里。只要派一个人盯住这儿,连三楼的动静都可以掌握,所以我想,这个房间外面一定有站人。



莉莉亚同意的点点头。特雷兹再拿起粉笔,在他推测的盯哨处打上圈圈。



所以,这里宴会厅三个、玄关一个、审讯室这里应该也会有三个两个看守、一个问话。然后审讯室外面再一个八个人,应该会这么配置吧。换作是我就会这么做。



我懂了特雷兹,这里呢?



莉莉亚指着三楼南侧和北侧墙外的突出处问道。特雷兹补充解释:



是阳台。南侧的阳台很小,北侧的就很大了,而且很长,可以一眼望见北面的拉斯湖。



南侧阳台有连到游戏室,那我们能不能从阳台爬进去?我想他们应该只会盯着室内吧?



特雷兹思考了几秒钟后表示:



建筑物四角有排两管,应该不至于爬不上去,只是



只是?



爬这个水管的声音蛮大的,建筑物又是木造,很会传音。这一面就是玄关,搞不好爬到一半就被玄关把风的人看见了。



那,从这边爬呢?走女王房间的阳台到三楼去?



莉莉亚戴着手套的指尖从北侧一路划向南侧。特雷兹答道:



就算这样走过来没问题要爬上那一面阳台可就难了。楼下就是关人质的宴会厅,爬水管一定会嘎嘎作响,很难不被发觉而且这一面是下坡的低处,从地面算。来,其实有四层楼高,光是爬起来就比南侧那里费时,也很容易被发现。



嗯这栋建筑物的屋顶是什么样的?



莉莉亚又问。特雷兹用双手比出山的形状。



像这样,就是蛮普通的尖顶。附近没有别的住家,所以屋顶向东西两边斜下去就是从玄关看过去的左右侧。我想那两边的雪现在一定积得很高了。



能不能想办法爬到屋顶上去?然后从屋顶跳到阳台,再进三楼。



莉莉亚如此提议,特雷兹没做声,想了很久。



恐怕不行附近的树虽然高,但一来没有高过屋顶,二来距离不够,跳过去会有危险。



他摇摇头。



拉绳于呢?



我没有那么长的绳子,就算有,只怕也丢不到那么远。



不行啊



两人低头沉默不语。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特雷兹小声不停的自问。



喂!



莉莉亚抬起头,再度建议:



用电呢?如果切断电线或破坏配电盘,让整栋房子停电呢?



但特雷兹摇头否定:



我刚刚也想有想过。要是没有灯,我熟门熟路的,也许可以摸黑进去。



这不是很好吗?



不行一旦没电,无线电也不能用了。



啊也对。



这不知是今天的第几次失望了。特雷兹喃喃说着,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



和有枪的多人交手绝对没有胜算。刚才被你一骂,我现在才真正明白。



是呀。



所以绝不能被发现,一被发现就完了。运气好的则加入人质群,让那帮坏人手上的筹码更多;万一运气不好,恐怕会当场被射杀绝不能被他们发现。



是呀。



莉莉亚老实地一一回应。



只要我冷静想想,应该会想出好办法的



对呀,我们一起想吧。



就这样,两人默默地思索起来。



再思索。



思索了很久。



其实大概只过了十五秒。在这段期间,除了白烟吐息以外,没别的动静。



哇!



莉莉亚忍不住了。



都没有吗?喂!说啊!没有好点子吗?



冷静点嘛!我也很想破口大骂



原本最先耐不住性子的特雷兹,如今却能控制住情绪,只是莉莉亚仍然激动。



气死我了!干脆放把火烧了那栋房子,制造机会让大家逃出来算了!坏人也不想被烧死在里面吧?这样大家就会到处乱逃,谁也无法控制局面!



特雷兹无力地看着她,语调更冷静了:



我说你啊你想当恐怖分子吗?



话才出口,他的表情变了。



咦?那也不错?



什么?什么那也不错?



莉莉亚追问。



我想到一个主意,可以说吗?



说吧。



好。



接着,特雷兹一本正经地把手放在莉莉亚肩上,口气轻松得像是在约她喝茶似的:莉莉亚你想不想当炸弹杀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