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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面具少女——(1 / 2)



这家伙不是人类。



第一眼看见她时,我是这么想的。



平安无事地进级到二年级,已经过了三个礼拜之春风荡漾的四月早晨。和煦阳光射进教室的班会时间,就这样酝酿着异样的气氛而冻结了。



「呃——,新学期虽然也开始了一段时间,不过现在要为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她是因为重病而休学两年,在今天重新复学的君筒木衣梨花。」



在轻咳一声集中大家的注意之后,级任导师的川边老师生硬地望向讲桌旁。



视线前方,在两边扶手上进行过奇妙加工的轮椅上,被老师介绍的那位少女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用跟进入教室时完全没变的表情面对同学。



「虽然比大家大了两岁,不过那个……希望大家跟她好好相处。」



因为受伤与生病而留级,然后复学。



要说少见是很少见,但是考虑到理由的话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即使是在四舍五入之后勉强算得上是属于都会区的这所学校里,也没有让复学的学生受到差别待遇这样的风潮。



学校与导师,还有包含我在内的所有同学都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出在那名少女身上。



「那、那么君筒木,稍微自我介绍一下。」



川边老师的脸看起来有点微微抽搐,那应该不会是我看错了。



相对于此,那位名叫君筒木梨花的少女就这样坐在那有着近未来感外型的轮椅上,慢慢地把脸面向我们露出笑容。



不对,『露出笑容』这种说法有点语病。理由在于她从一进入教室的时候开始,脸上就一直挂着笑容。



可是那笑容让人觉得有点怪怪的。至少,那与对着要在接下来一两年中一起享受青春时光的同伴们所露出的笑容,有着非常明显的不同。



至少,那不是在微笑。也不是在苦笑。也不是对复学之后是否能跟年纪比自己小的同学好好相处而感到不安所露出的僵硬笑容。



直接了当地说,就是无所畏惧。



那简直就像是魔王般的绝对存在蔑视着愚蠢人类时会露出的表情一样。



少女维持着嘴角的弧度,轻轻地开口说道。



「似乎是有人称呼本姑娘为君筒木衣梨花,不过这个名字并没有记起来的必要。」



传进耳中的是美妙的女高音。不过,在讨论她的声音之前,说话的内容就把所有优点都摧毁了。



寂静无声的教室像是被丢进一个小石子,小小的波纹开始扩散开来。



第一眼就已经有着与常人不同的风采。从制服中露出的肌肤,是如雪般的纯白。虽然年纪要比我们大上两岁,不过童稚的五官反而让人觉得比自己还要小一两岁。深蓝色的短发感觉像是把路旁的草漂亮整理在一起。有如染血般的赤红瞳孔,带着宝石的威光。



就算不是我也会觉得是无从挑剔的美少女,不过那接近三白眼的凶恶眼神,还有如同老魔女般的恶毒笑容,把所有优点抵销之后都还有剩。



而且,那笑容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令人想起在国中的时候,有个被学生称为《菩萨》、年届退休的训导主任。



因为脸上的笑纹很深,不管是发怒还是哭泣看起来都像是在笑,是一位非常风趣的老师。不过这名少女远超越这个水准。



这个女孩——这家伙的表情简直就是面具。



维持着那面具般的笑容,她面不改色地宣布了更恐怖的事情。



「理由就是,本姑娘连一丁点儿想要跟你们这些无能家伙好好相处的意愿也没有。完毕。」



在话刚说完的瞬间,教室内再次出现小小的骚动。



只能听见——



「咦——……?」



还有像是……



「啊……?」



这类无法组成句子的声音。我也抱着一样的心情。



「…………」



这是什么啊?不可能会有这种事。



脑中的某处拒绝理解这件事,



那个女孩到底在说什么啊?



而君筒木衣梨花本人,毫不在意我的——不,是教室内所有人的混乱,操纵电动轮椅朝向教室最后面,也就是我的方向前进。



教室桌椅的间隙对轮椅的宽度来说虽然有点窄,不过在衣梨花巧妙的操作之下,轮椅就像是沿着是事先铺好的轨道一样,缓慢而流畅地靠近过来。



大概也是因为那样的关系,教室内的时间简直像是静止不动般,没有任何一个人起身去帮助坐着轮椅的女孩。



我的眼睛突然望向教室前方角落。就连我那位长发女性友人,副班长宫越明里同学,也半张着那小小的嘴巴哑口无言地呆在那里。



从我浅薄的人生经验来判断,学校的班长跟副班长这类的头衔,基本上除了用来代替少数服从多数的投票箱之外没有任何功用。虽然大多数场合下都是所谓的花瓶,不过她不一样。



为了班级该做的事情,不用等谁不负责任地问「喂,班长是谁?这种时候应该出面吧?」,就会率先采取行动,是很贵重的人才。



要是夏天冬天的中央空调开太强,会第一个提出打开窗户的建议,在身体不舒服的同学把手举起来之前就能察觉,并温柔地把他带到保健室。



连这种有如模范生表率的女孩都陷入石化的严重事态,现在发生了。



「那女的是怎么了……?」



「生病……是那方面的问题喔?」



衣梨花那风格过于强烈的自我介绍让大家反应不过来。那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又或者是她本身有哪里不正常,所有人都感到困惑而不知如何应对。



干燥的空气像是黏在喉咙深处般让人呼吸困难。



「哈、哈哈哈。看样子她好像有点紧张,大家要好好相处喔。」



脸上留下苦涩的笑容,川边老师只留下接下来有课这句话,就马上从教室逃出去了。



「…………」



闪得真是漂亮。老实说,虽然这不算是在帮老师说话,不过我并不是很想去责备老师。



假设我是老师好了,我也不想跟这种莫名奇妙的状况扯上关系。



啊——不过这也太糟糕了。我旁边的座位很不巧的没有人坐。不对,这玩意在昨天之前应该是不存在的。虽然我是有在意一下,为什么旁边突然出现一张没有搭椅子的桌子就是了……



这是表示不用怀疑了,她就是会坐到我旁边来吗?



糟糕,该怎么办,头好痛,当初还因为座位在最后面而高兴一下,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陷阱,啊~距离换座位的时间还好久,可恶。



真是来了个不得了的家伙啊。站在班长的立场,令人感到如此棘手的生物——



「小零。」



「咦?」



突然一道声音让我回过神来,出现在眼前的是衣梨花的笑容。



小零。没听过这样的名字。到底,她在叫谁?



「好久不见了,我好想见你喔,小零。」



在下个瞬间,衣梨花以连同轮椅一起撞上来的势头抱向自己。



「呜哇——!」



失去平衡的身体连椅子一起往后倾斜,发出巨大声响倒在地上。首先感受到的是后脑勺撞到地板的疼痛。压在自己身上的衣梨花,就像是铁丝一样又轻又细。不过,温暖又柔软的感触很有女孩子的味道。高价香水的甜甜香味,清淡地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过了几秒钟,同班同学们「呜哇」、「呀啊」之类的惊叫声传入耳中。



「等、等一下,你突然……」



——是要做什么啊!我后半段的声音并没有传出去。



「嗯……」



耳边,同班同学的叫声以更高八度的音阶传了过来。



#插图



在理解到那是因为我的嘴唇被她薄薄的嘴唇封住这个事实之前,已经有个暖暖的东西进入口中,把我打入了更加混乱的漩涡里。







通常,像转学生之类的人在来到班上之后的下一堂课,依照约定成俗的惯例应该是要面对多不胜数的质问。呃,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的确不算是有错,不过那几乎都是在漫画或动画中才会发生的事情,实际上凡人只会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接触,遇到的是美女帅哥或天才型人物则会因为性格明暗而出现两极的情形。不过,关于这次叫做君筒木衣梨花的少女,则像是产生了防护罩或是排斥力一样。



「呃——,也就是说呢,嗯。」



第一节课教数学的森田老师似乎也很在意那个无预警出现在教室的异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回过头来,好像恨不得在黑板上装个后照镜一样。尽管在课堂中不说其他闲话比较理想,但实际上无音的教室非常苦闷。可是,现在的我并没有余力对那样的情况表示同情。



即使是在学校里以最没紧张感而闻名的我,也感到有点混乱。



「嘻嘻嘻嘻嘻……」



突然就对我舌吻起来的这个名叫衣梨花的少女,那像是固定在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不知为何把盘起的双手与下巴靠在我桌上。



我和教室内其他人明明就因为刚才那一吻而完全冻结了,可是只有衣梨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副漫不在乎的样子。



「让我看看课本嘛,小零。照顾本姑娘可是班长的工作喔?」



不过话说回来,老师竟然这么细心地连我的职务都告诉她这点实在很糟。加上座位相邻,让我无法无视她的存在。



「为什么没有带课本呢!你应该知道今天要复学吧?」



我稍微有点不耐烦——正确来说应该是假装感到不耐烦(不管有多可爱,我也没那个勇气跟不认识的少女在课堂中谈情说爱)而勉勉强强把课本分给她看。



「让我看看……」



结果衣梨花从我的手中把课本抢走,用像是在翻阅书页角落连环画一样的速度,劈哩啪啦地翻起书来。



「你——……!」



这应该不是所谓的速读吧。乍看之下,很像只是在随便翻翻而已,她真的有在看吗?这应该跟银行员数钞票不一样才对——



在我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经过大约十几秒后阖上课本,衣梨花像是已经厌烦了一样把视线从教科书上移开。



「哈啊,真是无聊的内容啊。这所学校的程度看来也不怎么样呢,小零。」



顿时从我跟衣梨花的周围,有些听不太清楚不过却让人清楚地明白到底想表达什么的细小声音传进耳中。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这里虽然不是超一流但好歹也是间明星学校,大家都是经过一番努力才进来的。



啊——,头好痛。好希望她能闭上嘴。顺便不要把我扯进去。



「那个,君筒木同学。」



为了阻止她继续胡言乱语,我提起最大的勇气,作好跟外星人沟通的心理准备,试着跟她接触。



「你要怎么想是你的自由。不过能不能请你不要说出口,特别是在我身边。顺便问一下,『小零』指的是谁啊?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请你不要用奇怪的名字叫我好不好?」



并不是我想要跟她讲话,而是为了要向班上同学证明我跟她并不是朋友。我故意用比平常大的声因这么说,可是——



「不要那么见外嘛,本姑娘跟你又不是外人。」



产生了反效果……



「那女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天晓得?好像是都筑同学的朋友吧。」



「总觉得不像是他的作风呢。」



在森田老师断续的粉笔声中,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啊——,误解朝不好的方向恶化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这女孩要一直缠着我啊。我根本就不记得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



我绝对不认识你。虽然现在还在上课,不过我有股想这么大喊的冲动。



「嗯?怎么了小零,表情这么阴沉。要不要我再亲你一下?」



「你就是元凶啊——」



班上同学窃窃私语,老师也没有斥喝只是叹气。



更恐怖的是,像这样的对话一直持续到第四节课。



衣梨花以行动不便为由纠缠不休,直到课堂完全结束之前都没有放过我。







「啊——哈——哈——哈。那还真是不幸。嗯,结果你跟那个女孩是什么关系?」



午休在男厕小解的时候,村上达也来到我的身边。



跟同性朋友一起去厕所小便,没想到会成为能令人这么放松的机会。



不断受到那女孩的纠缠,在第四节课结束的钟声响起后,我藉由前往只有男人的场所,才好不容易被衣梨花身边解放。



「至少在厕所里不要提到那个话题啦。我的头又痛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



根本不了解我的心情,达也豪爽地大声笑着。



一百八十的身高、身上随兴披着制服却不显迈遢、有点轻浮的五官、每个月检查头发时都要花很多时间来判断是否合格的淡褐色头发,外观上就算是在一百公尺之外也能一眼看出来是不良少年,不过跟外型相反,实际上是个品行端正又爽朗的人,同时也是我的朋友之一。



一年级的时候在同一个班级里所以彼此很熟,现在虽然不同班,不过在一起上体育课或下课休息时都是很不错的聊天对象。



尽管在学校内没什么人知道,不过其实他跟外表不同是个家境不错的大少爷,而且跟小我一岁的妹妹都筑遥香从半年前开始成为情侣。



「你在说什么啊,第一天就让我们看到那么火热的场面不是吗?虽然有点老套,不过应该是青梅竹马感动的再会吧?」



虽然是不关他的事,不过竟然还真的给我说得事不关己一样。在下课时间看到我跟衣梨花的时候,达也连一点要靠近的意愿都没有。



话虽如此,考虑到要是处于立场相反的状况,也没有心情去责备他的行为。



「就算退一百步假设那个是我的青梅竹马好了。要说是感动的再会也有点勉强吧。」



听到我的回答,达也有点意外地耸耸肩。



「什么嘛,你真的不认识她啊?谣言都传到我班上来了。」



「真的?」



「你家的副班长大人也很火大不是?还说什么『不健全的异性关系应该要到校外去!』呢。」



已经闹得整个学年都知道了吗。



这间礼新高中由于是明星学校,因此能成为话题的只有成绩的起伏与恋爱方面的事情。在某种意义上虽然在预测范围内,不过事情变得有点糟。



「宫越同学那边,等放学后我再跟她说说……」



「啊——哈——哈。副班长那边是可以这样解决。但是我班上的皇后大人你打算怎么办?虽然今天她翘课不在,不过明天开始那边会很糟糕喔?」



「呜哇——头已经开始痛起来了——!」



皇后。那是以女帝姿态君临于达也班上,麻烦指数高达数百个百分比的女孩子。个性唯我独尊且不顾他人,是这间学校潜在的问题学生。由于我不知为何受到她的喜爱,要是遇上跟她同样算是爆裂物的衣梨花,不难想像会发生核能意外等级的大灾害。



想到这点,心情开始忧郁起来。



必须要小心尽量让她们两个人不要见到面……



「哈啊……」



我上完厕所,在洗脸台洗着手。



虽然是有带便当,不过实在很想就这样直接到学生餐厅还是哪里去吃饭。说老实话,不太想回到那令人讨厌的空气中。



「可是,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听说她不是很亲昵地叫你『小零』吗?」



听到同样在旁边开始洗着手的达也提出这么个问题,我叹口气作为回答。



「我说达也啊。你仔细想想看?我的名字里根本就没有『零』这个字吧?虽然完全搞不清楚理由,不过绝对是那个女孩搞错了。」



达也把左手放在下巴下面,开始扳着右手手指。



「都筑初。嗯……你说的的确没错,不过连网路上的化名或是网页笔名之类的也没有吗?」



「很不巧的就连那类的名字里,我也不记得有跟『零』有关的——咦?」



等等喔?脑中某处响起警报。



初始之起源。网路化名。笔名。零……



该不会……



虽然是自己否定的事情,不过因为达也说的话,反而让人搞不清楚了。



尽管一直以来被自己遗忘了,但是还有唯一一个可以想到的理由。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该不会……该不会是那个吧。」



我一边用手帕擦着手,一边走出厕所。



「小零。」



「呜哇!」



发出细微的马达驱动音,衣梨花来到男厕所前。



她似乎非常熟悉操作的样子,轮椅行进起来十分流畅。



「呜喔——!」



跟在我后面走出厕所的达也,看到她吓了一跳。



可是,衣梨花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露出笑容拍着我的后腰。



「小零。在这里有凡人在吱吱喳喳的很吵,到屋顶上去啦。想到跟这些人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就让我感到烦躁。」



姑且先无视她那不断升级的粗暴言行,在那一成不变的笑容与缺乏色素映着淡淡红色的瞳孔深处,感受得到某种意志。



「…………」



没有想过『眼睛比嘴巴还会说话』这句话居然会让人感到如此贴切。



简直就像是想引人注意而剪了头发的女孩子一样,那种戏谑的眼神。



这种语气,蛮横的态度。印象中,的确曾经在哪里遇过。



啊……



妄想变成了预感。然后,预测迅速地就变成了笃信。



「喂,阿初……?」



「抱歉,达也。我跟这个女孩子有点话要说。」



「没错没错,闲杂人等禁止围观喔。还不快滚。」



「你能不能稍微安静一下。」



只用眼神向目瞪口呆的达也道别后,我握住衣梨花轮椅的把手。然后,慢慢地将她推向屋顶。



屋顶周围有用铁栏杆围起来,基本上是禁止进入的,要是被老师发现铁定会被骂。再加上我又有一点惧高症,平常是不太会想要靠近这里的。不过现在能够避开他人目光的地方,我只想得到这里了。



不过,只是稍微待一下的话应该没问题。



「这么说起来,你的轮椅——应该不至于连楼梯都爬得上去吧?」



「抱我上去嘛王子大人,我允许你碰我的内裤喔。」



我在感到无奈的同时,依照她的吩咐,抱着衣梨花往屋顶走上去。



当然自己完全没有碰到她的内衣,先暂时把她放到屋顶地板上,再把轮椅搬到屋顶上让她坐上去。



话说回来,好轻。



当然还不到像羽毛般的程度,但是衣梨花就如同外表轻得像小孩子一样。即使完全称不上是健壮的我,抱起来也不会觉得很辛苦。



「小零,你做得还不错嘛,可以当个很好的看护师喔。」



「谢谢。不过,从我心中已经有不想照顾你的念头来看,很遗憾的我似乎不太适合这个职业。」



叹了口气后,我隔着屋顶栏杆俯瞰操场。



午休时间才刚刚开始,那里几乎一个人也没有。在这里的话,就可以不用在意任何人好好谈谈。



「那么,你跟我跟到厕所里究竟是有什么事?」



我重新面向着她这么问,衣梨花以招牌笑容这么回答。



「你猜猜看啊。」



「不知道。」



「不肯猜的话,我要亲你喔?」



回想起刚才在教室发生的事情,让我差点头晕起来。



「希望你不要再这么做了……」



「真的吗?」



「我不是很喜欢跟不认识的人有亲密接触。」



「呐,小零。你真的没认出来吗?」



衣梨花探头望向我的脸。



「难得周遭没有其他人,就不要继续装傻了吧。本姑娘的真面目是谁这种小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才对。杀了本姑娘的小零,不可能无法理解的。」



那就是她的答案。



本姑娘、小零、杀害。



是有想过这种可能。虽然实在是很让人难以置信,不过唯一可以想得到的就是——



「……R?」



听到我的答案,她的笑容漾得更深了。



「哼哼——终于想起来了啊……正确答案。」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信心变成现实,降临到我的身上。



R。



过去在世界知名的网路推理游戏《侦探杀人游戏》上,以异常的大胜而声名大噪,身分不明的昵称。



可是,我跟现实世界的她之间没有任何的——



「不过小零,仅此一次喔。用那种无聊的名字来称呼本姑娘,只有一次就够了。」



面对无法隐藏内心动摇的我,衣梨花接着说下去。



「月见月理解。以后要这么称呼我,小0零。」



「咦……?」



在我那就快要接受现实的脑中,迷雾变得更加浓厚了。



「月见月……该不会是、那个?」



从战前就很出名,拥有日本最大规模资产之大财阀的家族。



虽然让人很难相信,不过现在的我没有否定的手段。只不过,我在那个推理游戏中所登录的,让她尝到唯一一次败绩时的昵称,确实是《0》。



零,是用我的名字套上『初始起源自无象』这句话,我在虚拟世界里使用的名字。



可是,月见月理解这个名字……



「……那个是、本名?」



这么特殊的姓,能够想到的来由只有一个,不过事发突然让我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是有这么怪的名字啦。那是类似工作用代号之类的名字。不过呢,本姑娘跟月见月一族有关连也是事实。」



「为什么,会到这里?」



当我这么问时,她以与目前为止一样的表情与语气这么说了。



「为了把你杀掉。」



「…………」



「就是复仇啊,因为在那个游戏中被你杀死而输掉了。觉得有点火大,这次不把你打得体无完肤,本姑娘绝不善罢甘休。」



在不知不觉中,我把积存在口中的唾液全都吞了下去。



这到底是在开什么玩笑。



把我杀掉?要是想向我雪耻的话,在游戏里对我发出邀请就可以了。



如果那是事实,没有必要像这样特地来见我。



杀掉……该不会。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噗哧——,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看着我的脸,衣梨花——不,理解大笑了起来。



「你干嘛那么认真啊,小零。你还真是有够可爱啊。刚才说的那些当然是开玩笑的啊笨:蛋!」



理解用力拍打我的腰,天真无邪地大声笑着。



「…………」



无法理解。该怎么回话才好,我无法理解。



「嗯?怎么了小零?你该不会忘记本姑娘的外号了吧?」



对了。在游戏中,R的名字还要再稍微长一点。



「侦探……」



侦探R。



那才是她正式的昵称。



「就是啦,你不是还记得吗。那么,侦探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



在网路参加型推理游戏中特意自称《侦探》的绝对自信。如果是在奇幻世界之类的游戏中,可说是相当于自称《英雄》或是《勇者》之类的愚行。



可是,那只是在游戏里,怎么可能会是真正的侦探呢。



侦探、网路游戏、身分不明的少女。到底到哪个部分为止是开玩笑的,我真的搞不清楚。



即使如此,那单方面极具压倒性的气氛压迫着我,让我没有办法装作没听见。



稍微思考了一下,我开口说道。



「应该是调查外遇或者是找猫吧。不过我原本就没有女朋友还是宠物什么——」



「在这所学校里,有杀人犯。」



「咦……?」



很干脆地盖掉我那三脚猫的答案,理解露出诡黠的笑容。



「为了揭露那家伙的真面目把他宰了,本姑娘才到这里来的。」







『漂流到孤岛的旅客们彼此都不认识对方。在洋房中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有个旅客被某人杀害。在紧张的气氛下,你们把留在洋房里的道具收集起来,将自卫用的配备与道具平分给所有人。不过,没有武器杀掉可疑人物的人,以及没有锁可以栓住房间大门之锁链的人,没有办法保护自己远离杀人鬼的威胁。于是,用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法,以表决方式将可能是犯人的对象关进地下室,等待救援的到来。不过……那样的判断,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呢。



要是,想要找出犯人的人,或者是侦探,他自己就是杀人鬼的话——』



《侦探杀人游戏·插曲》







两年前的国中时代。



有个同学突然邀请我参加那款游戏。



那是经由网路系统展开的对话参加型推理游戏,俗称《侦探杀人游戏》。故事非常老套,内容是玩家被关在无人岛上的洋房里,不小心拿到诅咒菜刀的杀人鬼引发了杀人事件。游戏的基本流程有点像踢罐子。在被鬼抓到之前——被杀掉之前要把罐子踢掉。



采用找出犯人,把鬼杀掉的形式。



只不过,这个游戏并不是杀死犯人就结束了。杀死犯人的人,必须要代替犯人变成鬼。



然后,一直到生存者剩下最后一个人为止,负的连锁会持续不断下去,



我那个时候对网路游戏这种东西还不是很熟,因此并不知道那个游戏的存在,印象中那是过去发祥自美国的卡片游戏,在变成可以免费游玩的对话参加型网路游戏后,在口耳相传之下紧紧抓住了核心玩家的心。



「嗯——那么,那个侦探……什么的游戏是什么样的内容呢?」



午休时间结束之后,跳过两节课的时间,来到放学后。



担任副班长的宫越同学与身为班长的我,终于得到可以独处而不受打扰的机会。



即使是宫越同学,在教室里那异样的气氛下,要跟我还有理解说话应该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在各楼层走廊的尽头,有间叫作学习准备室的小房间。那是间有两组小桌子与铁椅,四周被与天花板齐高的书架围住,大约三坪左右的密室。



在准备室里,保管着在平常用于授课的讲义与资料的备份。为了复学的理解,我们一边执行着收集讲义等身为班级干部的工作,一边聊着没有办法在教室里说的事情。



当然,主要的话题还是关于理解。



宫越同学试着问过老师,得知理解的复学似乎是相当突然的事。



从这点来看,果然就像理解在屋顶上讲的一样,认为她是藉由月见月一族的权力来到这里比较妥当吧?



「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夸张,不过现在对某些人来说还是很受欢迎的游戏喔。《侦探杀人游戏》是改成日本版时取的名字,原本是叫作《塞勒姆的魔女审判》的美国游戏。当然,要是不挑选伺服器的话,等级太高会让初学者玩不下去的。」



「嘿~好像挺有趣的。我也可以玩吗?」



「不论是谁都可以参加,毕竟是免费的游戏。不过宫越同学的话,我觉得即使是C级也很微妙。」



「什么东西C级啊。」



「S、A、B、C四个阶级中最下面的新手用层级,也是最低等级。刚接触游戏的新手,如果还没玩满十二场的话算是D级。依照伺服器的不同,也会有限制可参加阶级的情形。」



「你是什么阶级?」



「最后是S吧。玩了大概一年的时间,只有最后一个月是S,然后我就不玩了。」



「哼——」



只扭动脖子把头转了过来,斜眼看着背后的我。在经常有着温厚柔和表情的宫越同学脸上,很难得看到她这么不高兴的样子。



「在你的心中,我的评价只有那种程度啊?」



很难得的,她像是在闹别扭一样地噘起嘴。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大概是适不适合的问题。宫越同学的头脑虽然很好,不过人也很善良。我觉得要在那个游戏中成为常胜将军大概会是很困难的事情。因为那是以说谎欺骗他人为前提的游戏。」



《侦探杀人游戏》虽然表面上说是推理游戏,不过这个游戏的本质并不是推理。



藉由使用游戏开始时分配到的道具,推测出一定程度的真相。问题是完全没有任何手段可以证明,以这种方式取得的情报是否正确。



可是,如果没有杀死犯人,或者是有其他人被杀的话,自己迟早会被杀人鬼杀死。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必须要用自己的菜刀来杀死犯人,或者是利用表决,把犯人送到毫无防备的《地下室》关起来才行。



也就是说,自己是杀人鬼的话就要让其他人接受犯人另有其人,不然就要用自己的推理来说服大家,口才才是最重要的。不论是谎雷或夸大其词,都无所谓。



像这样构筑出自己以外的犯人肖像,击败其他人,一直活到最后就是平常的游戏目的。



不过,不知道规则的宫越同学当然无法理解到这部分,只是说着「好好好,真是感谢你啊。」,把讲义立起来在桌子上敲一敲整理好,然后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



「可是,如果是那样的理由的话,我觉得你也没有胜算啊?你这个《全校第一好好先生》。」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个心机很重的人。」



「真的?如果是那样的话,那的确很厉害。」



「会吗?」



听到我这么说,宫越同学把手上那叠资料放在桌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坐在正对面的我的脸。



「嗯。因为你的行为一点都不会让人讨厌。不知道该说是不做作,还是很自然。大概,本性真的是个善良的人。」



「…………」



宫越同学的微笑让我的胸口感到一阵刺痛。



#插图



「学生餐厅不是有炖鱼定食吗,主菜是鲭鱼类的那个。」



突然变了个话题。乍看之下是这样,不过宫越同学大概是打算用来譬喻什么。



「那道放了很多生姜的菜吧。我最爱吃了。宫越同学也喜欢吗?」



「那道菜,其实,我并不喜欢。」



「……真是遗憾,你跟我似乎合不来。」



「听我把话说完啦。」



她用双手抓住我那视线快要移到资料上的头,往上移回水平的位置。及腰的黑色长发与端丽的五官,即使是在极近的距离下,也有着无从挑剔的凛然美感。



要说可爱的话理解是很可爱,不过那种美丽是以器官为单位,总觉得有些不协调。



相对之下,宫越同学在整体气氛上有种优雅的感觉。



她那柔和而认真的性格,让我跟她从去年第三学期变成班长与副班长的关系之后,到成为少数能够交心的朋友为止,并没有花上太多时间。



「我喜欢鲭鱼类。不过,人也跟鱼的腥味一样,会露出令人讨厌的部分,还有丑恶的部分。为了掩饰那些部分会加上像辛香料一样的演技。这样一来乍看之下就很完美。」



「放在炖鱼旁边的生姜很好吃啊。」



「可是啊——」



我的嗜好被忽视了。不过,那真的很好吃啊。



「不是发自内心的善行,不管怎么做都让人觉得讨厌。应该说,我感觉得出来。鲭鱼类的腥味虽然可以靠辛香料消除,不过这么一来就变成辛香料的味道会令人在意。应该把臭味盖掉的辛香料,反而吸收了鲭鱼类的臭味出现讨厌的味道。不过,你并没有那样的味道。就算没有辛香料也可以。就像是白肉鱼一样呢。」



白肉鱼啊。把人形容成白肉鱼,你……



「总觉得,听你比喻完之后反而变得不好理解……」



看到我脸上不解的表情,宫越同学好像也有感觉到,于是她用一句「嗯,算了」做结尾,再次开始寻找资料。



「那么,回到刚才的话题。也就是说你跟她的关系,是在那个游戏里担任侦探与犯人的角色?」



「算是吧。不过,因为她一直都待在很高的阶级,所以跟我只有交手过两次而已。」



「嗯——那个女孩在那个族群里好像很出名的样子,不过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要说厉害的话她是当仁不让。在两年多的时间里进行过三百场以上的游戏,就只输过一场。在一般的《侦探杀人游戏》中,那样的胜率不要说是并驾齐驱,就连她的影子都没人构得着。」



「可是,游戏不过就只是游戏吧?不是也会有因为偶然而连胜的情形吗?」



「不会有那种事情的。嗯……」



我因为想不出好的例子,稍微思考了一下。



「宫越同学。关于游戏的种类,你明白将棋与麻将的不同吗?」



「什么意思?话说回来,为什么是麻将。还是学生就沾染上赌博可不是件好事呢。」



「那么,就改成黑白棋与扑克牌好了。扑克牌游戏的种类不管是梭哈还是排七都可以。你知道有什么不同吗?」



「嗯——」



宫越同学翻着讲义思考了大约两分钟。



「将棋只能两个人玩,不过扑克牌超过三个人也能玩?」



「嗯——,差一点。不,应该差了不只一点……正确答案是有没有随机要素。」



「随机要素啊……」



「简单来说,就是那并不是有固定步骤的完全情报游戏。」



「……那是什么意思?」



嗯——,好像反而用了比较难理解的说法。在这种时候,就会让人察觉到狂热者与常人的不同。



「举例来说,将棋的名人与棋艺很差的人下一百次棋,名人要连赢一百埸是很有可能的事。不过不管是技术多高超的人在扑克牌上要连赢一百场也是很困难的吧?只要有运气的成份掺杂在内,多少都会有影响的,就算是以不懂规则的人为对手也会有这种可能。」



「嗯……,应该是那样吧,大致上。」



「再加上不是容易预测对手行动的一对一,而是由不特定的十几人同时参加的游戏。不管实力再强,玩了很多场的话难免会输几场。」



「原来如此,我彻底了解那个女孩的秘密了,老师。」



「嗯,什么?」



把不要的资料放回书架上,宫越同学突然露出得意的表情将食指竖了起来。



「扑克牌的必胜法,其实在牌背后的花纹里隐藏着印记。」



原来如此。我先这么说着点点头,然后再慢慢地摇头。



「作弊这种说法当然也出现过好几次。有的人说她入侵伺服器修改了游戏系统,还有人说她是游戏制作者或者是制作者的朋友,可以阅览没有对玩家公开的资料。其他还有使用复数电脑同时进行游戏,以及雇人混进玩家里互相合作之类的说法。」



「嗯?也就是说都猜错了?」



「嗯,错得离谱。想要揭穿她的不败神话而奋起的骇客与游戏营运者们,使用了好几十种方法去试探,却始终没有发现她的违规行为。然后很讽刺的,这种作法反而更衬托出她的强大与神秘。」



是的,这些事情我比谁都还要清楚。



因为跟提议要在《侦探杀人游戏》中合作的朋友一起试着作弊,然后被识破而输得一蹋糊涂的不是别人,就是我。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那个朋友就不再碰那款游戏,可是我却反被游戏的魅力吸引,慢慢地沉迷下去了。



不是杀人就是被杀。疑神疑鬼的大海。谎言与谋略的世界。



不久后,我用《0》这个从自己的名字联想而来的昵称,正式开始玩。



然后……



大概是因为没猜中的关系,宫越同学稍稍皱起眉头哼了一声继续说。



「可是,你刚才有说,那个缔造传说的女孩也输过一场吧?」



「嗯。」



「那个,该不会是因为都筑同学的关系吧?」



宫越同学的眼睛,笔直地注视着我的瞳孔。



怎么办。我有点犹豫是不是该说出来。



没关系吧。



「算是、吧……就像是不小心中了乐透头奖。啊,请不要在网路上公开这件事,我觉得宫越同学应该不会这么做,公开了也不会有人相信而只会被人攻击,不过还是象征性提醒一下。」



「那么,我就帮你保密并且相信你。」



「嗯,谢谢。」



我也把资料,也就是理解上课所需的讲义找齐了。



依照去年在课堂上发下来的顺序,宫越同学很细心地在上面标上日期与用途。她做起事情一直都让人觉得相当一板一眼。



「然后,那个女孩怎么了呢?」



「在那之后,她就从网路上消失了。原本一直到之前为止,我跟她就只有那种程度的关系。就连长相还有性别、个性什么的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那么,也就是说实际上见到了,才知道她是那种志得意满的毒舌女孩吗?」



「不,在游戏中她也是那种感觉。在看不到真面目的网路上采取高姿态的例子并不稀奇,不过她的场合比较特别。有一部分的人说,那是故意用恶劣的言语激怒对手的战术,不过就算是那样,超过三百场的连胜,语气还有性格什么的会带来的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是的,那种事情真的不是问题。



因为就算是在游戏中,要是摆出挑衅的态度就会让敌人增加。有许多抱持着即使舍弃自己的胜利也想拖她下水这种想法的玩家,其攻击都被她巧妙地躲过而一直不断地连胜下去。



「她的昵称就叫《侦探R》。即使是现在,只要在网路上搜寻,应该可以看到详细的游戏记录。」



「无所谓啦,我对那种游戏又没有兴趣……可是,应该不是只有那样吧?」



「嗯,还有一点。」



月见月。这已经是有名到不用特地去说明的传说级大财阀家族。



精通各种不同领域,据说支配着广大的市场。



就像是从蚂蚁的视点来看只能把大象认知成巨大的墙壁一样,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到其全貌有多么巨大。



『与国家同级』的传闻,或许也不只是普通的都市传说。



「总之整合起来就是,有钱的天才干金小姐即使是在推理型的网路游戏上也是战无不克,不过有一天输给你而一见钟情。然后利用那有钱人的权限,一时兴起跑来找你。大概是像这样的感觉?」



「……会吗。」



用常识来思考的话,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可是,事态已经超越现实了。



要是宫越同学的假设是真的,那么君筒木衣梨花这个名字本身就是假名,这实在是非常可疑。



由于构成她的拼图碎片几乎都是灰色的,总觉得就算是去猜测或是想像也没什么意义。



举例来说的话就像是去想像尼斯湖水怪或是土龙的生态一样。



到底她是月见月家的人、那位《侦探R》、或者是真正的侦探,还是说全部都是谎言,其实她只是个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的怪人呢。



另外,那个少女真的叫做《君筒木衣梨花》,《月见月》还有《侦探R》那些事情只是她信口开河的可能性也很大。



顺道一提,根据本人的说法,学生身分使用的名字是为了不要太过张扬而随便用换音造字法弄出来的,不过这并不足以构成理由。



可是,她接近我的理由,除了那个游戏以外找不出关连性。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渐渐被她那极为独特的强烈氛围吞没了。



「这不是很好吗。不管理由是什么,被有钱人告白总是好事。」



可是,不知道宫越同学到底相信还是不相信,她用开玩笑的口吻这么说道。



「我觉得她会亲我也不一定是因为喜欢我的关系。」



「不,她一定是喜欢你。」



「你为什么知道?」



「女人的直觉啊。」



宫越同学把整理好的讲义用夹子夹起来,朝我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可是,这句台词还真不适合她。



「真是的,你也不用摆出那种表情吧!」



既然知道之后会脸红,不要说不就得了吗。



我忍不住苦笑。



「算了,不管怎么说,说老实话,我这个平民无法理解那样的感觉。」



「真是罗曼蒂克啊。」



「会吗?」



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我还没有说到核心问题,而且那些事也不能说出来。



理解在午休时间所说的,不切实到超越了那些问题,以一般眼光来看,实在是很无厘头。



第一,她同时也是真正的侦探。



第二,好像有杀人犯藏身在学校里。



要是她说的是真的,在这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