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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se6—互相欺骗—(1 / 2)



◆23:00(剩余时间05:00) ——『彩虹祭坛.中央客厅』——◆



「你在开什么玩笑,混帐。」



在刚好晚上十一点,也就是剩下五个小时的同时,理解说出来的话让所有听到的人,有好一段时间都无法从惊讶中恢复过来。



用自己的能力《至高王座(Hliðskjálf)》来进行判断并捉住犯人。她说的是关于这一点的说明。尽管理解



以放在『彩虹祭坛』的扑克牌玩猜牌的方式,跟交喙一样短时间内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可是怀疑的目光还是没有改变。



「『只是提出质问,就可以知道是不是犯人』? 你在开玩笑吗? 说这样的大话然后失败的例子,刚刚才——」



羽成先生这么说着来回望向交喙与理解。



「事到如今,不要说什么难以置信啊,小混混。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已经发生,这里就是中心点。」



「我是有听过传闻,说是月见月家在聚集拥有这类异常才能的人。可是——」



奏小姐也无法完全认同。



「明明有人死掉了却还能漫不在乎笑着的人,我无法信任。」



然后,是依然敌视着理解的京学姐。会有这种反应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就现状来说有点迟钝。



因此——



「真是无聊的理由啊,大奶女。那么本姑娘想反过来问,你到底相信谁? 是刚才发言产生矛盾的社团学妹? 回退是那里的小混混? 在你『入室』的时候,在你无法参与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你要用什么根据去说能够信任这种蠢话? 要是你所谓的信任可以用来拥护在这里的某个人,现在马上做给本姑娘看啊! 你这个笨蛋!



「呜——……!」



京学姐用力咬着牙到几乎发出声音,狠狠瞪向理解。



实际上,我们已经搞不清楚了。如果要说是初次见面,比较容易变装的女性,那毫无疑问的就是奏小姐。不过,要这么说的话我们也一样,只要是共犯就说得通了。



严格来说,身为她妹妹的交喙也是。然后,要是考虑到从两年前就掉包过来的话,京学姐也是。



一旦开始怀疑的话,所有的一切都很可疑。



以理解的能力,要看穿《分身幻象》级的拟态,必须要尽全力集中精神。考虑到剩余时间,只能使用一次。然后,理解已经告诉过我们,在平常能够读到的程度下,可以判断犯人并不在这些人里面。



可是,造成所有人反感的,是在那之后的一句话。



「而且,那个方法也令人不满。怎么,让你跟我们轮流面谈,事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对谁使用能力。这是要我们接受你任意做出的判断,而不尊重所有人的意见吗? 那么在找不到犯人的场合——不,说起来如果在你是犯人或协力者的场合,该怎么办?」



「咕咕咕,真不愧是营养都被胸部吸收的女人,说的话果然不一样呢。你以为本姑娘为什么要在这个时机说出这样的事情? 因为不管在这次的调查能不能把犯人找出来,都有可以把花鸡特定出来的方法。证明将会在累积计数的过程中进行。有意见的话,在证明结束之后再说吧。」



「要是,在那调查之后的判断,没有特定出犯人的话?」



你打算要怎么负责。京学姐以包含这层意义的眼光盯着理解。



「那个时候把本姑娘杀掉就好了。幸好,这里还有另一个自杀志愿者。」



理解这么说着指向呆呆站在一旁的交喙。说实话,虽然我不想提到这件事,不过知道理解目的的我只好默认。



「什么……?」



京学姐睁大眼睛走到交喙身边,可是交喙只是静静地点点头。



「就像你们看到的,只要确定有两个人可以杀,时间也应该来得及吧。这不是件令人非常高兴的事吗。」



理解这么说着望向周围,只见羽成先生与奏小姐很不甘愿地表示同意。



理所当然的,不论理解的能力是不是超自然现象,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找出《分身幻象》的方法。所以不管多小的希望大家都不想放过。然后,有理解与交喙这两个作为保险的牺牲者,才让那两个人接受的吧。



「不管怎么样设法从好的方向来看,我果然还是没办法喜欢你的样子。你跟祖父有着同样的味道,那种不把人当人看的态度。」



只有京学姐对理解的方针表现出反抗的态度,不过这里是少数服从多数。



理解的作战,第一阶段顺利成功,



「那么,既然同意了就让我们开始吧? 用来面谈的是本姑娘使用的西房。面谈的时间每个人是一分钟,剩下的人不要离开『彩虹祭坛』喔。那么就照指名的顺序进来。」



在两个人同时进入室内的场合,不会成为『入室』状态。不是在黑色房间,而是在『彩虹祭坛』让剩下三个人互相监视的话,就连万一会发生事故的可能性都没有。



在公平的单人房中,理解的审判终于开始了。



「阿初,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几分钟后。依照顺序被理解调查完的京学姐,在同样结束调查的我所坐的沙发旁边坐了下来。



「那个月见月家的女孩值得信赖吗? 有没有可能那家伙自己就是《分身幻象》呢?」



「嗯,关于这点我也不清楚。话说回来,京学姐也混乱了吧。大概。」



「你才是呢,真亏你能保持这么平静。」



「看起来虽然是这样,其实我脑中也是一片混乱。」



我老实地回答。



「可以的话我想要先确认一下现状,你对这个状况有什么看法? 要是真的有《分身幻象》什么的家伙,现在会是谁呢?」



「我是无所谓啦。那京学姐觉得谁比较可疑?」



「嗯——……」



大概是完全没有想过,京学姐把手放在额头上沉吟起来。



「现在还活着的有六人。从京学姐的视点来看,犯人候补有奏小姐、理解、交喙、还有我吧? 在神室先生被杀之前的时间,京学姐确定自己没有把奏小姐的卡片掉包。奏小姐把神室先生杀死的嫌疑还没洗刷掉。同样的,要是依照奏小姐的主张,她的卡片是被人掉包的话,对象除了京学姐自己以外就只有理解了。然后,在《圣痕》这件事上做出矛盾发言的交喙,以及帮她说话的我也一样可疑。实质上,羽成先生才是唯一清白的不是吗?」



「啊——,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然后,从我的视点来看,大致上依照嫌疑的顺序排列是奏小姐、理解、京学姐、交喙。理由跟京学姐几乎一样,不过因为我有亲眼看到稻村先生自杀的一幕,所以对交喙的证言只有觉得有点奇怪而已。应该说,不管是从谁的视点来看,大致上觉得可疑的都是这四个人然后才是我。」



我把放在客厅的笔记本撕下一张,用麦克笔画出更详细的图解。



「单纯来说,成为障碍的有两个部分。一个是『交喙的证言与特异体质是否是真的』的问题,还有奏小姐的主张是否正确的问题。假设交喙的体质是虚构的,从一开始要用乱猜的方式猜到奏小姐持有『蓝色卡片』的话实在太不合理,这么一来还是应该看成是跟理解或京学姐搭档,在『调换』之后,才指出犯人是谁吧。」



或者是,还有交喙与奏小姐串通这样的可能性,不过先不提这个。



「关于这一点,我很清楚自己没有做出掉包这种事,所以可以安心地站在交喙这边……。要是稻村没有带着谜团而死去的话。」



听到京学姐的话,我马上点点头。



「是的,为什么要自称是《分身幻象》然后自杀呢。单纯把他看成是《分身幻象》奏小姐的同伴,虽然想要用『黑色卡片』杀害他人,可是却失败而当场自杀。如果这样想的话比较容易理解就是了。」



「依照交喙的见解,他……不,她也跟《分身幻象》有同样的反应。那么,他或者是她本人,才是真正的《分身幻象》吗?」



「关于这部分,说实话我也搞不清楚。」



京学姐在露出厌烦的表情后,像是重振了精神似地开口说道。



「那么,阿初你跟交喙从花鶟本人口中听来的,《分身幻象》的意识可以在肉体间移动的说法又如何呢? 一开始凭依在奏小姐身上,『入室』之后转移到稻村先生身上,变装成交喙。然后……」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完蛋了。绝对赢不了。只能被杀死。就算是讨好花鸡大概也会被杀,这样的话看看毒气是什么样子不也很有意思吗?」



半自暴自弃的说了这些话,京学姐听完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的胆子也真大啊。指派你当副社长的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京学姐这么说着,露出到这边之后第一次出现的笑容。



「只不过是自暴自弃而已。在不久前认识理解,被卷进事件之后开始,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了。我想之后只有靠不正常的方法,才能把犯人找出来。而且,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只有理解。」



「……这样啊。」



京学姐忽然中断了对话,抬头仰望天花板。然后她做了一次深呼吸,把视线移回我的脸上。



「真是抱歉啊,阿初。」



还以为是因为我态度轻率而发怒的京学姐,很难得露出了沮丧的表情。



「没想到我的一时兴起,竟然让你跟交喙遭遇到这种危险。果然我没有资格当广播社的社长。」



「这件事大家都有责任啊。我也隐瞒了自己跟理解合作在追捕《分身幻象》的事情。反倒是京学姐,你不过只是教授的孙子而已吧? 就连把我们引诱到这里来的,也是《分身幻象》……」



「不是那样的……」



京学姐忽然稍微蜷曲着身子,



「结果,还是因为我的关系。」



来回望向四周。



「来到这里之后我才想起来。以前,在我还是高一的时候,有去找花鸡学姐商量过。看有没有办法能够逃过父母,还有祖父的束缚。只因为自己是上坂教授的孙子,就被要求要有好成绩,被灌输根本不想学,也搞不清楚是什么的知识。我很厌恶那种自己变得好像不适自己的感觉。那个时候,代替我去说服祖父的人,就是花鸡学姐。」



「那不过只是很常见的抱怨吧。教授的死因在官方纪录上是自杀,照学姐说的来看,被花鸡杀死的可能性很高吧?」



「或许是吧。不过,实际上祖父在两年前自杀,当时我的内心是很高兴的。尽管祖父跟我不太熟,只带给了我不好的回忆,但这样也太过份了。因为埋头在研究中的祖父自杀,让我得到逃离这个束缚的正当理由……」



「…………」



「有着这种想法的我,竟然被关在祖父留下的遗产里。这大概是因为我没有好好去扫墓所得到的报应吧。」



流露出自虐般的笑容,京学姐就这样闭上眼睛。



「还记得我们在广播社聊的事情吗?无法挽回的最后底线,到底是在哪里? 在被关进这里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结束了,还是在那天我找花鸡学姐商量的时候,跨过了那条线呢……。我自己,因为不想变成那样,所以才一直不肯面对家里的事情,应该是那样的吧。」



「京学姐……」



「啊——,你不用在意我的事情。我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这种程度的事吓不倒我——。所以,我也会以我的方法努力找出犯人。可能的话,我希望你或交喙不是花鸡学姐假冒的。」



「我的心情也一样。因为,我还不想当广播社的社长。」



像这样开着玩笑,让恐怖与紧张感稍微缓和了一些。当然羽成先生与奏小姐、交喙也听见了这段对话。



不知何时,所有人的调查——在理解的《至高王座(Hliðskjálf)》下进行的面谈结束了。从这里开始,终于要公开调查结果并针对结果进行议论。所有人应该都在为自己的立场以及目前为止的情报进行准备。



「出现了非常有趣的结果呢。」



理解乘坐的轮椅《斯莱普尼尔号改》发出细微的马达声,载着理解从西房出来。



「那么从现在开始,公布藉由本姑娘的能力所得到的结果。」



「…………」



很清楚可以感觉到,除了理解以外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然后理解在有如恶魔般的笑容下,开始宣判结果。



23:07(剩余时间04:53) ——『彩虹祭坛·中央客厅』——◆



理解用来调查剩下五个人的时间,是一个人一分钟。在那之后才过了七分钟而已。利用那短暂的时间,打算要分出胜负。



「藉由本姑娘的能力与质问,将犯人挑选了出来。」



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脸上挂着无畏笑容的理解,在那紧张的气氛中,理解的手指指向这边。



「上坂京。首先就让你当先锋,第一个『入室』。」



「……啊——!?」



「难道这家伙——」



站在旁边的羽成先生也露出意外的表情。



「是《分身幻象》吗!?」



周围的视线从理解转到京学姐身上。在那瞬间,离我有段距离的京学姐就变了脸色。



「给我等一下!」



京学姐以暗藏着紧张的表情,慢慢走到理解面前。



「怎么,你有意见吗,大奶女。」



「当然有啊!」



完全不惧怕理解险恶的笑容,双眼直直瞪着理解。



「『入室』必须要四个人才行,所以会成为其中之一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必须由我带头——以头号嫌疑犯的身分进去让我非常不满。那是你的能力判断出来的结果吗? 我要先声明我并不是犯人,也不是共犯喔!」



「唉——,你竟然这么笨。陪笨蛋讲话真的比找犯人还要痛苦啊。」



理解耸了耸肩,叹口气这么说。



趁着京学姐准备怒吼而吸气的空隙,理解先发制人。



「剩下的人也给我听好了!本姑娘说过『要证明犯人是谁』。还有,这件事是在累积到下个『计数』的过程中进行的! 明明就还没开始进行解说,不要到了这种时候还发那种不必要的牢骚,这群垃圾!」



是的,理解说过,要是之后的证明不能被大家接受,就会自愿成为死亡对象,而大家应该也都同意了。然后,还有以服从多数的方式遵从理解的判断……。



周围的视线,集中在京学姐身上。



「京学姐……」



「我明白的,阿初。」



拿着交喙持有的卡片,京学姐打开西南方房间的门。



「我已经知道那个女的说的话全是一派胡言。虽然很想把她当成犯人痛骂一顿,不过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我很期待下次回到这里的时候! 如果我还能活着出来的话!」



「不要搞什么死亡预告,快点进去啦。后面都塞住了。」



「吵死了! 给我记住,你这个冒牌侦探! 好好享受你的余生吧!」



在吼完这段壮烈的告别词后,京学姐踩着粗暴的步伐『入室』。



「你也是,老女人。你也一样可疑。」



「果然扯到我身上了。」



接着被指名的奏小姐耸耸肩。



「虽然很想反驳,不过已经有别人先进去了,恐怕其他的人意见也一样……是吧?」



剩下的所有人用眼神代替点头同意。



奏小姐对自己依然是嫌疑犯这件事似乎有所自觉。在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就到原本由我负责的东房『入室』了。然后,



「那么接下来就是你了,阴沉女。」



「我拒绝。」



此时被指名的交喙,突然说出拒绝的话,



「因为你应该比我早进去才对。」



「喂喂,现在不是要性子的场合吧。不快点的话时间会——」



看到把头扭到一旁的交喙,就连羽成先生都面有难色。



「无论如何吗?」



「无论如何。」



「那么,你就是第一个了。接下来要被杀死的人。」



理解扭着身子朝轮椅上方移动。之后,在她的手上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小刀。



「这——!?」



「本姑娘应该说过没有时间争执,阴沉女。要是你打算继续妨碍本姑娘,就只好请你先死掉了。」



「坐在那种东西上,有办法构到我吗?」



说出这句话的交喙并没有动摇,后退到中央楼梯附近的位置。要是逃到楼下就很难立刻追上去吧。



不过下个瞬间,理解慢慢绕到我的背后——。



「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因为你的任性,让下一个『入室』的人选换人而已啊。小零真是可怜啊。就这样被你当成复仇的道具,连最爱的妹妹都见不到就要咽下最后一口气了。」



「唔……!?」



巧妙操作着电动轮椅《斯莱普尼尔号改》的理解,很快地绕到我的身旁,立刻拿出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形状非常奇妙的小型枪械,用枪口抵着我的下巴。



「…………。我明白了。」



没有因为理解的凶器与凶行而露出惧怕的神情,交喙走到羽成先生的面前,朝呆滞站着的他伸出手。



「能否,请您把卡片借给我? 因为我现在没有卡片。」



「啊,嗯……」



(插图8)



由于交喙原来所在的西南房已经有京学姐入室了,困此必须要借用理解或羽成先忙使用的房间。接过卡片之后,交喙再次来到我的面前,伸出手要跟我握手。



「那么,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哥哥。」



「嗯,我知道了。」



在一瞬的眼神交流后,交喙进入东南房,过了几秒从内侧传出上锁的声音。这样交喙也『入室』了。



「好,那么让本姑娘的推理继续下去吧?」



迅速地把抵着我的武器收起来后,理解重新面向呆立着的羽成先生与我。



「你、你这混蛋,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打算要把我们怎么样……」      I



大概是因为令人眼花撩乱的展开而感到混乱吧。羽成先生挤出有点胆怯的声音。



可是,理解却对此置之不理,继续往下说。



「那么,就在此宣布本姑娘使用《至高王座(Hliðskjálf)》的判定结果吧。星雾交喙——那个阴沉女是清白的。然后,上坂京也不是犯人。」



「什么……!?」



羽成先生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也难怪。



突然说出保证交喙与京学姐清白的话,如果是那样,就会出现为什么要先把京学姐关进去的疑门,不过要说明这点是我的责任。



「那是真的吗?」



所以,现在我必须做出这样的反应,确保她接下来能够继续发言。



「嗯,是真的。理由是,本姑娘没看到她做出将十条奏的卡片掉包的行为。」



在这样取得证言之后,我与理解交换着眼神。在确认过所有的对话都跟作战一样后,理解突然发出笑声。



「那么,小零。准备结束,之后就拜托了。」



「这——而‥ 喂、喂……你要去哪里!」



似乎没有听到羽成先生说的话,理解操作轮椅进入西房,结束『入室』的手续。这样剩下可『入室』的有颜色空房间,全部都填满了。



我们的作战结束了。在目瞪口呆的羽成先生身旁,我先做了一次深呼吸。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于那点,我现在开始进行说明。」



把从小柜子里拿出来的笔记本与麦克笔拿在手上,我朝羽成先生招了招手。



「现在可以告诉你,《分身幻象》的身分就在刚才确定了。」



◆23:40(剩余时间04:20)  ——『彩虹祭坛·中央客厅』——◆



在依照京学姐、奏小姐、交喙、理解的顺序进行『入室』程序之后,转眼之间就过了三十分钟。在入室者一个不少地从房间里出来,于『彩虹祭坛』凑齐六个人之后,首先使用交喙『入室』之《东南房》的卡片,读取资料之后取得绿色钥匙。



《东北房》橙→黑·可以使用    《东房》十条奏。   《东南房》绿→黑·可以使用



《北房》红→黑·不可使用      《南房》蓝→黑·不可使用



《西北房》蓝→黑·可以使用    《西房》月见月理解  《西南房》上坂京



这样一来,依照蓝、红、橙、绿的顺序取得了四种钥匙。



剩下的钥匙是三把。可『入室』的有颜色空房间剩下三间。



奏小姐、京学姐、理解所持有之卡片以外的『黑色卡片』,为了确认其张数与持有者,暂时被集中在中央的桌子上。



剩下的时间是四小时。游戏也终于来到转折点。



不过,实际上已经结束了。应该说,要是不在这里一决胜负,我们在这之后,也无法把《分身幻象》找出来吧。



「那么,你打算怎么解释把我关起来的理由。」



才刚拿到新的钥匙,京学姐就理直气壮地质疑理解。



「你认为犯人是我吧? 要是不能做出让大家都能明白的证明,我可是不会接受的。」



「没有。所以想要杀死本姑娘的话就动手吧。再见——。」



理解以极为不在乎的态度,回到才刚离开的西房后,从内侧上锁成为『入室』状态。



「…………」



那冷淡到令人无法捉摸的态度,让所有人都来不及阻拦,只能目送她轻易地离开。



「好,那就依照你的期望。大家都没有——」



十秒后。京学姐拿起『黑色卡片』这么说。



「请等一下。」



「为什么要阻止我? 这可是那个女的自己说的喔。我很清楚,那个女的在说谎——」



「请冷静下来,京学姐。」



我抓起学姐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没有得到合理的说明,暴露在死亡的恐怖下长达三十分钟,而且对方还是那个理解,学姐的心情我也不是不明白,不过说实话那样的行动很让人困扰。



对京学姐来说『自己不是犯人』这件事是肯定的,所以她知道理解在说谎。可是,其他人无法以这样的理由来证明。



所以,不能让理解在这里被杀死,这么做一点好处都没有。



到了现在反而只会有反效果。



「犯人,已经知道是谁了。」



「你说什么……?」



交喙代替以行动制止学姐而说出的这句话,让京学姐睁大了眼睛。



「拜托学姐先住手。还有,京学姐、奏小姐,能请你们把卡片先交给我吗?」



我也这么催促着满脸狐疑的两人。



然后,



「好,接着是羽成先生。」



「啊,嗯嗯……我知道了啦。就照说好的做吧。」



我把《西南房》的卡片交出去,然后照刚才商量好的催促他之后,羽成先生就『入室』了。



「这是、怎么回事?」



「京学姐,能不能请你用刚才拿到的绿色钥匙,把『脱逃路线』上的铁栅打开吗? 关于刚才理解的答案,我已经写在这张纸上了。如果能顺便确认一下楼下的房间状况就太好了。不过,请不要碰触任何的仪器。」



「……知道了。」               ﹒



把写着解答的纸片握在手上,京学姐离开『彩虹祭坛』。随后,坐在沙发上的奏小姐也站了起来。



「交喙小妹好像还是不太舒服。那么,在这久违的自由活动时间,我也稍微到下面松口气好了。」



「请等一下。」



把刚跨出步伐的奏小姐头发拽住的,是交喙。



「差不多该结束这场游戏了吧,姐姐。」



交喙的眼神非常坚定。我站在京学姐离开的楼梯前,把奏小姐的——不,星雾花鸡的退路挡住。



一瞬间奏小姐的表情僵在呆住的样子,不过她立刻露出苦笑。



「真是的,你还在怀疑我吗? 我才不是你的姐姐。首先……」



「《分身幻象》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姐姐。」



交喙这么说着踏出一步,将自己的右手伸向奏小姐的左手。虽然看起来很随意,不过奏小姐毫不犹豫地躲开了她的手。



「为什么,你要躲开?」



被交喙让人觉得心寒的空虚视线凝视,奏小姐往后退了退。



「……你想做什么?」



「进行确认。看你会不会躲避我的《圣痕》。由于刚才『入室』时有休息,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到可以再次使用能力的程度了。」



说完这句话后,交喙凝视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然后再次朝奏小姐伸了出去。



「所以,现在再被我碰到的话,就会露出马脚吧? 也就是说,最初我调查的结果是正确的。还有就是,《分身幻象》的灵魂无法转移到其他人的肉体上。」



「…………」



听到这句话,奏小姐的表情变了。脸部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



「你,在说什么?」



「虽然还不能揭穿,不过藉由在你『入室』之后的发生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你是犯人了,姐姐。不知道的人大概只有京学姐,不过只要看过刚才的纸片,最后一定能说服她。你还没有洗刷掉杀死神室先生的『蓝色卡片』的嫌疑。刚才我伸出的手,你也避开了。果然除了你以外,没有别的犯人。姐姐,我已经不再怀疑自己的判断,其他人也一样。如果想要反驳的话,请再试着跟我握一次手。」



(插图9)



「…………」



面对交喙那平淡却不容分说的指责,奏小姐在稍微沉默了一下之后,



「呼——……」



轻轻吁出一口气,露出之前从未见过充满讽刺味道的笑容。



「哎呀,真是败给你了,交喙。虽然没有期待你能做到这种地步——你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不能说明。」



交喙说的是事实。



不是不说明,而是不能说明。



理由是,理解为了让犯人现形所做的事情,是跟这场游戏制定之规则有关的违规行为。



「为什么,两年前要把小泉……要把我的好朋友杀死? 为什么要把大家关在这种地方,玩这种恶劣的游戏? 在得到你的回答之后,我才会说明。」



「……哼——。」



奏小姐——不,《分身幻象》轻轻叹了口气,以带着失望的视线,朝天花板上散发着黯淡光芒的装饰吊灯望了一眼。



「你真的,想知道吗? 小泉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如果你的答案不能让我满意,我不会原谅你。不管是要用我的命来换,还是要同归于尽﹒我都会阻止姐姐。」



「知道了,我就告诉你。」



说出这句话,《分身幻象》花鸡一瞬间露出有点忧郁的表情。



「在那之前有个误解喔,交喙。我并没有杀死你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