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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分的大腿(1 / 2)



我伸个懒腰抬头看向时钟时,发现再过十分钟今年就要结束了。虽然在新的一年开始也不是说有什么事情,但倒是会觉得差不多该睡了。要是一直把脸朝上的话,感觉会去吃到或吸到飘在空气中的灰尘,所以我先收起下巴看向前方。



二楼的仓库兼用来读书的房间,就像是属于冰箱的一部分一样寒冷,坐在房间里面会觉得很难受。冷成这样会害我很想躺下来,让脖子以下都躲进暖炉桌里。不过我告诫陷入懒散状态的自己说,要是冷到会想躲进暖炉桌的话,还不如把参考书收一收回房间里睡。要补救课业落后的部分也是件难事。



我现在的心情就像三年级寝太郎一样。不过算是不幸中的那个什么,应该就是我的兴趣不多吧。(注:「三年级寝太郎」是日本一则民间故事,内容是指一名看起来很懒惰的男子睡了三年以后,利用灌溉拯救村子旱灾的故事)



正因为不会发生众多有兴趣的事情一起来抢夺注意力这种事,我才有办法让自己维持在有时间可以念书的状态。



「居然会在过年的时候念书,我也真是变成了一个超认真的学生啊。」



在这么自我吹嘘以后,我马上就打了一个否定那种说法的大哈欠。



就算说今年要结束了,也没什么实际感受。是因为新年之后一个礼拜就是第三学期的缘故吗?实在是没有一年结束了的感觉。反倒是四月升上一个年级的时候,还比较会让我有新的一年开始的感觉。这或许是在当学生时才能感受到的特殊感受。



我重新握起自动铅笔,心想过了午夜十二点就把东西收拾好去睡觉,可是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虽然姑且是有把手机一起带来,但因为它至今一直保持沉默,所以它突然发出声音时让我吓到了一下。



我从自己设定的传统电话风格铃声来判断出是收到了邮件。我把自动铅笔丢到一旁并拿起手机来确认,发现是安达传来的。她居然会传邮件,还真难得。明明平常有重要事情,她大多都会直接打电话。



『你还醒着吗?』



邮件内文就只有这样。可能是因为现在是深夜,她才没有打电话吧。



「我醒着喔~」



要是我没有醒着的话她也不可能会收到回复,我这样跟她说有意义吗?虽然我心里这么想,却还是寄出了回复。寄出去之后才正要放下手机,就立刻又收到了邮件。



『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结果还是要打电话的样子。安达今天的做法有点婉转呢。虽然我正打算回复她说「可以啊~」,不过应该不用回复,直接由我打电话给她就好了吧。我取消这封邮件,从通话记录当中找寻安达的电话号码。我马上就找到她的电话号码,然后按下拨号的选项。我在听到铃声等待她接起电话的过程中,因为开始觉得上半身就要冻结了,就躲进暖炉桌里面。差不多在我把棉被重新盖到肩膀上的时候,安达就接起电话了。



「喂?你好,你要打电话给我也没问题喔。」



我抢在安达开口前,直接说出对她那封邮件的回复。在一小段间隔以后,安达轻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岛村居然会打电话给我,真难得。』



「我才是几乎不曾收过你的邮件……所以,你有什么急事吗?」



『不是有急事,呃……只是想打电话给你一下而已。』



「是喔。」



我翻了个身。我转身把右脸朝下,让手机垫在耳朵下面。



可以听到从楼下传来了电视的声音。看来父母他们还醒着的样子。



『你在看电视吗?』



「可能吧。」



『咦,为什么说得像事不关己一样?』



我默默隐藏我刚才在念书的事实。虽然我很讶异,自己居然会对于被人以为很认真感到排斥,但我在学校观察周遭的人时,发现似乎大部分的人都是那样的心态。



这是不是青春期时普通会有的心态呢?虽然也不是因为大家都那样,就能弄清楚我排斥的理由就是了。总之这个年纪的人,应该就是会莫名对自己拼命去做某件事感到羞耻吧。



因为会觉得表现得从容一点看起来比较厉害。



「话说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再过十分钟多一点今年就要结束了。」



『我知道……那岛村在新年的时候会做什么吗?像是去亲戚家之类的。』



「是会去祖父家打个招呼,但是就只有那样而已。」



『会拿到压岁钱吗?』



「啊,那种东西我以前……也拿过……呢。」



我再一次翻身。不管怎样动都没办法决定好头要放在什么位置。如果是柔软的坐垫,把头放上去会很不安稳。果然还是安达的大腿柔软度跟高度躺起来最舒适。



『岛村?』



「啊,抱歉,我刚刚想起安达的大腿了。」



『什么?大……大?腿?』



「那真的很不错呢。」



『大……毁……啊……啊,是……是喔?这这这样……啊……』



「再回到刚才的话题,压岁钱……安达你有在听吗?」



磅磅磅地,一阵像是在床上踢着脚的声音传入耳中。她是不是在学跑到陆地上的虾子,玩得正开心呢?我想象那个画面,想象里的安达皮肤就变成了深红色。



「你怎么了?」



『还说我怎么了,还不是因为……岛村你……』



她说的话断在让我很在意后续的地方。现在可不是顾着在那边唔唔唔的时候喔,安达。



「咦,我?我怎么样了?」



『……你刚才那是性骚扰?』



「虽然我觉得对话好像是衔接不起来,不过那不是性骚扰唷,很普通啦,普通。」



如果只是大腿的话,不管是谁都会夸奖啊。



「那,刚才是在聊压岁钱的事情吗?」



『那个话题……就算了。』



「是吗?」



那该聊什么呢?我们之间产生了沉默,只听得见安达的呼吸声。在讲电话的时候,我很不喜欢这种空白时间。这就像「说点什么吧?」「不不不,你来说点什么啦」那样在互相推卸责任的感觉,所以我没办法喜欢上这种沉默。



『……为什么会想到大腿?』



「啊,你要把话题拉回大腿吗?」



『因为你说得那么突然,我很在意啊。』



嗯,或许是那样没错。我自己也是一样,要是安达突然开始朗读起〈岛村的腿〉之类的诗,我也会觉得很恐怖。不过我倒是想读一次安达写的诗。感觉诗里面会充满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