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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香之君绝不允许!(2 / 2)


蜜芍咬了一口梨子说「然后,禁止大家在月光下练球。」



香燻用杓子舀水桶的水来喝。白天,他听完皇太后的故事后干劲十足,现在刻苦的训练几乎令他信心受挫。



急兰对坐在看台边的布色羯说。



「吶、你不参加练习吗?」



布色羯在大伙练习时,也坐在看台上抽水烟。



「契约上没注明我要练习。」



语毕,布色羯吐了一大口烟雾。她在上臈所享有特别待遇,全上臈只有她获得了专用的起居房间。根据传闻,她离开旃叶殿上臈所的原因,是香之君拒绝给她个人房的关系。尽管她的实力出众,同僚们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当然,她也被周围的宫女孤立了。



没想到蜜芍愿意接近她,大家都吓了一跳。蜜芍咬着梨子,坐到她的旁边说。



「小豚,你也来练习啊,会进步喔。」



「小豚?」



布色羯瞪了蜜芍一眼,蜜芍笑道。



「对啊,你不是叫牵亡豚吗?念起来挺别扭的,我就帮你缩短了,而且小豚听起来很可爱对吧?」



蜜芍大概是指「牵亡魂」这个称号。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地说,念起来很别扭是蜜芍自己乱念造成的。



布色羯往蜜芍脸上吐烟。



「不要再这样叫我。」



说完她就走进回廊了。



蜜芍将吃完的果核放在看台上。



「是我太厚脸皮了,还是名字要取得更可爱比较好?」



蜜芍寻问香燻,香燻不解地歪着头,不懂厚脸皮的基准在哪里。



夜晚的练习结束,不代表白天的练习可以省略,殿舍的工作也同样不得马虎。



隔天净镜殿的宫女们,疲惫地往来殿舍之中。



深夜要练球,大伙都睡眠不足,被球打到的部位也疼痛难当。她们一边工作练习,一边抱怨自己又痒又困,其他殿舍的宫女听了,怀疑她们是不是被奇怪的蚊虫叮咬,得到了奇怪的疾病。夜间也有打击练习。



镜之君细心观察莳罗的击球动作。



素有巧打者之称的莳罗,十分擅长推打的技术。不过升到上臈后,情况就不同了。每次她想打到中外野或用拉打,球就会软弱无力地跑到反方向。



「不用练了,我了解了。」



镜之君走向打击区的莳罗。莳罗用手套擦拭额头汗水,和镜之君对谈。



「为什么我不用练了……?」



「妳啊,不要挥棒了。」



镜之君话一出口,莳罗的脸色也变了。



「呃……为什么呢?」



「嗯,我跟你说,你的力气不够,所以打不出安打。打不出强劲的安打,击球技术再好投手也感受不到威胁。这就好比快速球是投手的生命线,击球强劲也是打者的命根。妳要先有力量,才有办法活用中坚长打或推打。」



「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这个嘛——」



镜之君环顾四周说「啊、那样东西不错。」



她带着莳罗回到看台。



「你在大家练打时,反复举起这个装水的桶子吧。」



个性认真的莳罗,默默地抱起水桶练习。知道她在下臈联盟号称安打制造机的人,看到她进行这种枯燥的练习,多少也替她觉得不舍。



镜之君走近打击区上的蜜芍。蜜芍也知道镜之君有话要说,表情已经不高兴了。



镜之君拍拍她的肩膀说。



「你选球的眼光不错呢。」



周围的宫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蜜芍自入宫以来,从来没有四坏球保送的经验,是个毫无选球眼光的打者。



被称赞的蜜芍心情大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就是啊,我对自己看球的眼光很有信心。」



其他人听了也很纳闷。如果真是这样,为何她要打超鸟的坏球,害自己挥棒落空或打出界外球?



「你看球眼光虽好,但还称不上最顶尖的打者。要成为最顶尖的打者,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呃呃……死命击球!」



「可惜啊!正确答案是……『不要出局』就行了。」



大家都傻眼了。这种话就跟「想长寿的秘诀就是不要死」的诡辩差不多。



蜜芍的反应却不一样。



「啊、对吼。」



她很干脆地接受了。



「那你知道,怎样做才不会出局吗?」



「呃呃……用力挥棒!」



「万一你用力挥棒,打出去的球遇到你这种守备高手呢?」



「的确会出局呢。」



「对吧?还有更好的办法,就是不击出安打直接上垒。」



「呃呃……我懂了!等四坏球保送对吧!」



「答对了!」



镜之君指着蜜芍的脸说「好、你来练习如何挑坏球吧。」



说完,镜之君从衣服里抓出一把金币,撒在无人的左打区上。



「今后,你等一个坏球,就可以拿走一枚金币,击出安打也一样。只是,你出局的话,我就从你的报酬里,抽走四枚给投捕,懂了吗?」



「隐了!」



蜜芍陶醉俯视地面的金币,摆出了打击姿势。同僚们都笑了,练习不要打坏球,这种训练也太奇怪了。



镜之君也对独自练打的香燻说。



「你只有在练习时才出棒啊。」



被说中痛处的香燻,放下球棒解除打击姿势。确实,他练习时出棒没问题,一到正式比赛却心生犹豫而无法出手。



「说穿了,你没有认真拼输赢啦。」



镜之君捡起球放在掌上,她说「比赛没有绝对,任何表现都有成功和失败的可能,没有实际比过是不会知道的。大家都相信自己的力量,赌在胜负之上,你没有这样的觉悟。」



香燻瞪着眼前的更衣——他不但有觉悟,甚至有剌杀一国之君的强大野心。那是舍弃过去和未来,将一切赌在悲愿上的觉悟。



镜之君凝视他的瞳孔笑道。



「换个练习方法吧。」



她抓住香燻的手臂,带香燻前往本垒板。镜之君命令练打的宫女退下,让香燻站在打击区上面。



「再来你每打一球,就跑到看台再跑回来,记住脑袋放空时挥棒的感觉。」



香燻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总之他乖乖架起了球棒,回击投手的球。他打出一记左外野前方的锐利长打。



「好、快冲剌。」



镜之君一脚踢向他的屁股,他跑去触摸看台又跑回来,同僚都在笑他。



香燻来不及平复呼吸,直接面对第二球。他的头部晃动,姿势也不安定,投手还是照投不误。香燻一挥棒,球打向下面的土地,弹到后面的方向。



香燻不断挥棒、冲剌、挥棒、冲剌,双腿的肌肉逐渐僵硬。反复的挥棒冲剌,害他再也打不出长打,他很在意自己的打击姿势到处都是毛病。



「不错喔,再打二十支吧。」



香燻听到镜之君的指示,简直快晕倒了。他担心自己不知何时才会真正放空,继续重复挥棒和冲剌练习。



镜之君也去视察牛棚的情况。



怩让和瑟摩栗在进行投捕练习,镜之君热切注视二人。



「怩让啊,你不会投变化球吗?」



镜之君先喊暂停,并且踏上投手丘。



「加减会投喔。」



怩让把玩着掌中的球。她的身体娇小,手掌还蛮大的。



「那妳投投看啊。你上一场比赛都投快速球,才会被对方打爆啦。」



「了解了。」



怩让发出猫叫声后,投了一记滑球。球路掠过好球带,钻入捕手的手套里。



「不错啊,其他的球种呢?」



「还有喔。」



再来是变速球,怩让喵喵叫,投出了飘摇的球路。接着是曲球,怩让同样喵喵叫,投出了急坠的球路。



「都不错,只不过。」



镜之君捣住自己的脸颊说「你为什么要学猫叫啊?」



「我不发出声音,就投不出变化球。」



怩让解释完,镜之君皱起眉头。



「啥?这怎么可能啊。」



「是真的。」



「妳投一次我看看。」



「了解。」



这次怩让闭嘴投球,投出了挖地瓜,再不然就是过高的球,瑟摩栗跳起来也接不到,球路奇差无比。



镜之君叹了一口气说。



「你实在……投变化球发出声音,这不是等于告诉对手,你要投变化球了吗?这样不行啦。」



「我也没办法啊,没出声我算不准出手时机和投球点。」



怩让低下头来连声致歉。



镜之君双手环胸。



「这下要特训才行,你得学会闭嘴投出变化球。」



「是滴。」



怩让答话时精神可佳,但练了好几次还是控球不稳。



镜之君抱住脑袋。



「这家伙不行啊……没办法,以后比赛你每投一球,我就在回廊上吹箭射你屁股,用痛觉来告诉你出手时机吧——」



「不要啦!很痛耶!」



她们讨论到一半,瑟摩栗怯生生地跑过来说。



「呃呃……我有一个建议……」



「什么啊,说来听听。」



镜之君下巴一抬,催促瑟摩栗发言。瑟摩栗摘下面罩抱在腋下。



「既然投变化球发出叫声不可取,不如连投快速球也发出叫声怎么样?」



镜之君和怩让面面相觑。



「有道理耶!」



「好厉害!真是好主意!」



镜之君和怩让兴高采烈。瑟摩栗独自走回本垒板,镜之君跑过来找她。



「你来一下——」



镜之君抱住瑟摩栗的肩膀说「你该不会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吧?」



「呃呃、这……是的……」



瑟摩栗将抱在腋下的面罩提在手上,镜之君逼近她的脸庞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那个……我不好意思打扰镜之君大人开示啊……」



「妳喔 」



镜之君和瑟摩栗互撞额头「干嘛客套啊?你是上臈所的主将吧?上一场比赛也是,你都没有鼓励怩让。那些年轻的孩子,反而比较有领袖气质呢。」



瑟摩栗后退一步说。



「镜之君大人,我不是当主将的料。」



「啥?」



「我长得很凶,大家都怕我,所以前任镜之君才任命我当主将。其实,我是个很胆小的女人,根本不敢对别人表示意见。」



「啥?这关我屁事啊。」



镜之君抓住瑟摩栗的护具,一把将她拉过来「你真正的本性如何,这非常重要吗?我就是希望你带领上臈所,才没有把你交易出去。队上年轻的孩子需要精神支柱,你要是觉得自己的本性,比回应大家的期待更重要,那就随你高兴吧。可是,我绝不会用这种人上场。」



镜之君推开瑟摩栗,气愤地走向回廊。瑟摩栗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怩让战战兢兢走近,从下方仰望她的脸庞。



「呃呃……瑟摩栗姊姊,可以替我接球吗?我会照你说的,每一球都发出叫声。」



瑟摩栗抬起头,眼角泛出泪光。



「我知道了。」



简短回应后,瑟摩栗回到了捕手的位置。



怩让捣住胸口深呼吸,站上了投手丘。她仰望着夜空,数着天上的星星。数到符合自己年龄的十四颗星辰,怩让的视线移回地面,做出了投球动作。



布色羯没有练习,其他人在苦练的时候,她没有回房间并不是在观摩,纯粹是契约上的规定使然。



重视团队默契的莳罗劝她参加,她的反应是。



「练习是实力不佳的人在干的事。」



布色羯完全不听劝。



「这种贯彻自我风格的个性,也是我和小豚相似的地方呢。」



蜜芍摸摸自己大腿上的猫咪。



镜之君透过后宫商人,买了几只猫咪,上臈所分到了一只。



蜜芍曾公开说她讨厌猫咪,但上臈所分到的纯白长毛猫,令她一见倾心。猫咪也很喜欢蜜芍,经常寸步不离。也许彼此的性情捉摸不定,所以特别契合吧。



香燻一直进行实力差的人在做的练习。



他日日夜夜重复击球和冲剌,搞不懂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他打一球的时间,别人可以打两球,这样真的会进步吗?比起持续练习举重的莳罗,大概比较好一点吧。总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进行其他练习。



在打击区上的迷惘,又要何时才会消失呢?好球必打——这是香燻的信念,机会是稍纵即逝的。真正恐怖的是,连机会在眼前都没发觉,白白浪费大好良机。假如当初没有把握机会入宫,也就无缘认识蜜芍和莳罗了,那么自己又会是怎么样呢?他无法想象和她们擦身而过的人生,究竟会是什么情况。



可能是无法放空的关系,香燻没打好内角的快速球。球敲中球棒的底部,反弹击中他的跨下。



他放下球棒,整个人跪倒在地。



「天啊……你没事吧?」



戴着捕手面罩的瑟摩栗,拍拍跪在地上的香燻背部。



香燻当然有事,那是女人不了解的痛楚。强烈的疼痛在腹部扩散,香燻痛到好想吐,他甚至感受到性命的威胁。



「喂、快来人啊。」



看香燻动弹不得,瑟摩栗急忙向看台呼救。



同僚们慌慌张张跑来了。



「不要紧吧?」



「站得起来吗?」



「是我不好!我不该投内角的!」



怩让吓得面色铁青。



「喔、怎么啦?」



注意到骚动的镜之君,也从回廊跑来了。



「香燻被自己击中的球打到了。」



瑟摩栗说明状况。



「被自己击中的球打到?打到哪里?」



「呃呃……跨下。」



「啊〜那确实很痛呢。」



镜之君蹲下来,靠在香燻耳边说「如何?还很痛吗?」



香燻跪在地上点点头,镜之君拍拍他的腰部。



「好、你先到回廊休息吧,我叫人帮你准备贴布。你先解开兜裆布,贴在患部上就不会痛了。」



香燻闻言连忙站起来。万一解下兜裆布,他是男人的身份就曝光了。香燻拿起球棒,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蹲在地上的镜之君和瑟摩栗仰望着香燻。



「你还有办法练习吗?」



「真的没事吗?」



「休息一下绝对比较好喔?对吧?」



蜜芍寻问怀里的猫咪,猫咪只打了一个哈欠。



香燻也不理会众人,他指着投手丘,示意怩让继续投球。



「咦、可是……」



怩让犹豫了,没有乖乖照办,香燻瞪了她一眼。那种眼神和忍耐疼痛的神色,使他的表情变得非常有魄力。



怩让看了用手遮住脸庞。



「好感动!我好感动喔!这就是宫女的毅力啊!」



怩让误会香燻的决心,感动到流下泪水。



镜之君也起身抱住香燻说。



「了不起!香燻真是充满女子气慨!」



香燻支开周围的人,重新练习打击。他痛得根本站不直,仍然努力回击飞来的球。



他似乎稍微理解,脑袋放空击球是怎么一回事了。



等换人练习时,香燻回到看台,莳罗替他端了一杯咖啡。



「吶、你看那边。」



有人在外野的界外区练习挥棒,莳罗俯视香燻的脸庞说。



「那是布色羯喔。你被球打中也没放弃练习对吧?她看到以后也站起来练挥棒了。」



「全心全意的表现,有感动人心的力量呢。」



蜜芍在猫咪的鼻子前面摇晃指尖,猫咪慵懒拍掉她的手。



对香燻来说,刚才的事情没什么了不起的。他只是做了男人该做的事情,男人就该战胜疼痛。男人比女人强焊,除了跨下多了一个超级大弱点以外。



受不了疼痛引起的呕吐感,香燻虚弱地走到回廊旁,把晚餐全都吐了出来。



现在,后宫里最为豪气干云的女中豪杰,莫过于胆敢直呼香之君名讳的超级新人•镜之君了。



今天镜之君初次先发,对手还是香之君,因此七殿五舍联盟,旃叶殿对决净镜殿的夜间比赛观众爆满。不只宫女观赛,连宦官和卫兵也挤到后宫中央的大型棒球场。想当然,皇帝也有来看球。



在投手丘上练投的镜之君,用的是右手侧投架势。快速球在捕手手套上轰出巨响,大家一致认定她的球速更胜香之君。



一局上,旃叶殿的第一棒是香之君,同样是无袖上衣外加黄绿色丝袜的奇特装扮。



进入打击区前,香之君瞪视着投手丘。对着后方外野手下达指示的镜之君,也回敬香之君一眼。凝重的紧张感压得场内鸦雀无声,宫女们还听到篝火燃烧的声音。



摆出预备架势的镜之君,投出了第一球。



锐利的速球飙向香之君胸口,香之君后仰躲开。



三垒边上的回廊,发出了诅咒的嘘声,谴责投手用内角球吓人的攻势。另一方面,一垒边上的回廊上,也发出嘘声谴责香之君太怕死。



一坏球没有好球,镜之君第二球投出外角滑球。可能是第一球特别近身的关系,所以第二球看起来比较远吧,香之君没有出棒,主审判定是好球。



第三球,外角偏低的精准速球。香之君挥棒落空,球数两好一坏。



第四球,下坠球。香之君没有反应,判定坏球。



第五球,锐利的内角速球,香之君缩回腰部。



「好球,打者出局!」



主审举手大喊,回廊下顿时沸腾。



香之君拿着球棒,在本垒板旁边划一条线,示意刚才的球掠过坏球的区域。主审摇头拒绝改判,回廊的观众嘘声连连,叫她赶紧滚下场。



香之君恋栈打击,镜之君离开投手丘两、三步,报以一个锐利的视线。香之君见状,露出了高傲的笑容回到看台。



下两棒也被镜之君轻松解决,一局上没有失分。



香之君的实力也不遑多让。她投出节奏绝佳的配球,不让净镜殿的打线有发挥的机会,表现堪称完美无缺。



之后,双方持续上演精妙的投技,比赛进入了延长赛。



最后镜之君用尽体力,在五局上被连续击出安打,丢掉了一分。下半局旃叶殿没有被得分,以一比零的局数获胜。



尽管比赛败北,镜之君的评价却不降反升。号称「一流投手和超一流打者」的香之君,竟然连续两次打席被三振出局。最重要的是,镜之君有受人欢迎的特质。



隔周,和晓霞舍对战的镜之君,被晓霞舍御妻•晓之君打出一记投手方向的滚地球。



镜之君接到球后,拿起手套里的球猛啃,跑向一垒的晓之君也吓得停下脚步。



「镜之君在吃棒球啊!」回廊的观众也惊讶大喊。



事实上,镜之君在怀里偷偷藏了梨子,然后偷天换日拿起梨子来啃。这一招逗得観众哈哈大笑,被骗的晓之君也哭笑不得。皇帝和伽没路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再来,又有别的打者击出投手方向的滚地球。打者早已放弃跑向一垒,镜之君竟然先传给捕手,捕手才传向一垒封杀打者。



对战静宁殿时,镜之君一上垒就说。



「吶、球借我看一下。」



她攀谈的对象,是静宁殿更衣•白之君。



白之君正打算把球丢过去,她又说。



「等一下等一下,我没有戴手套啊。」



镜之君要求对方用滚地球传过来。



白之君一把球丢出去,镜之君飞快起跑,成功盗下二垒。



镜之君诡计多端,令人目不暇给。因此净镜殿的比赛总是热闹爆满。



对战灵萤殿时也是如此。



灵萤殿御妻•光之君是后宫屈指可数的强投,拥有许多辉煌的传说。例如,擦棒后被捕手接到的球,产生了烧焦的痕迹。打者锁定的快速球,居然中途变速。等她进入投球动作再出棒就来不及了等等。



对付光之君,镜之君从一局上就告诉其他队员。



「第一球绝对不要出手,那样只是给对手捡便宜而已。」



不料,头一棒的女房第一球打出了二垒方向的滚地球,镜之君气得暴跳如雷。



「你这个笨蛋!」



镜之君冲出看台,跑过球场直奔女房。女房穿一一垒后,镜之君抓住她,用钟摆打法的姿势赏了她一巴掌。



「我才叫你们第一球不要打,你就跟我唱反调啊!」



镜之君的反应太过暴烈,连灵萤殿的一垒手都上前架住镜之君。



被镜之君抓住领子拖回看台的女房哭着说。



「我当时人在待打区,没有听到你们讨论战术……」



「咦咦?啊〜是这样喔……」



知道自己理亏的镜之君,说要请对方吃冰品和名店贩卖的布丁,拼命赔不是。



隔天,这件事的见解被刊登在壁报上。



镜之君大人,不容忍体罚!「打了就会乖的人,不打也会乖。」



对此,宫女们则认为,那她一开始就不该动手打人。



当天的比赛,净镜殿打爆光之君,两局总共打下三十三分,获得压倒性的胜利。有一个说法是,光之君被镜之君犀利的巴掌吓到,投不出平常的水准。



镜之君一直备受瞩目,香之君也不让她专美于前。



旃叶殿对战青阳舍时,旃叶殿打者没有出棒遭到三振,香之君跳下看台向主审抗议判决有问题。



「御妻和更衣对裁判抗议,要被罚钱喔,否则难以维持比赛秩序。」



裁判劝告香之君。



「是喔,这样够不够啦?」



香之君抓起一把金币砸在裁判脸上,一拳将他撂倒在地。这么做当然受到退场处分,场内也嘘声连连。



最后,旃叶殿没有御妻也抢下了胜利。



旃叶殿的下臈们,还故意跑到青阳舍的殿舍高喊三声万岁。这下青阳舍也不甘示弱,据说她们打算抄着球棒到旃叶殿寻仇,后宫里剑拔弩张。有一段时间,卫兵们必需拿着火绳枪警戒双方殿舍。



青阳舍的青之君,号称是一位人品敦厚的女性。她想召开茶会款待香之君,修复「三声万岁事件」造成的险恶关系。其他殿舍的宫女,都赞赏青之君为人宽宏大度。



当天,青之君写了一封信送给香之君,内容是「你几点要过来?」当然,这纯粹是问对方何时造访而已。没想到,香之君看了勃然大怒。



「她敢问我几点要去输赢!」



香之君命令手下宫女进行报复,宫女们化为暴徒杀入青阳舍,将青之君准备的茶会点心吃得一乾二净。其他殿舍的宫女,认定香之君是故意找碴生事。



对于旃叶殿蛮横的行为,镜之君表示:



「那孩子啊,没能力掌握天上掉下来的大权啦。这就好比穷光蛋一下变有钱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用钱一样。」



镜之君将自己的感想,告诉周围的人。



隔天,壁报登出下面的文字。



镜之君评判香之君,直言不讳!「枣椰根本穷光蛋!」



盛怒的香之君,命令宫女撕破所有的壁报。



香燻等人远离后宫的纷扰,专心苦练球技。



直至目前,他们的比赛还没有胜望。



秋季联盟也快要结束了。



盛柑殿和始萌舍的比赛,盛柑殿打出一支偏左外野边柱的全垒打,始萌舍抗议那是一记界外球,比赛中断了一个小时以上。到头来裁判没有改判,大家也以为双方该分出胜负了,但始萌舍在下半局敲回一支同分的全垒打,比赛再度顺延到下礼拜。打了三十五局,局数仍



是零比零。